“大膽!”
雖然皇上懊惱地喊了一聲“大膽”,卻奇怪地鬆了口氣,他擦拭了一下汗水,穩穩地坐了下來,少頃之後,又怒發衝冠,這個崇奚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依仗著皇上器重他,就這般張狂無禮,連他的命令都敢違抗了。
“朕,就要看看,崇奚墨有什麼理由阻攔朕殺了她。”
陰鬱的眸光直射下去,養心殿之外,崇奚墨已經大步流星而來,進入了養心殿之後,他跪拜下來。
“皇上,臣想知道皇上殺李春香的理由。”
“朕還沒開口問你,你倒問起了朕,難道你不知道,她不是李春香嗎?”
皇上冷聲反問了崇奚墨一句,滿朝文武都公認崇奚墨的才能,更加佩服他的睿智,次次他都能逢凶化吉,幫他出謀劃策,可這一次,李春香死罪當頭,俊胤很想知道,崇奚墨要怎麼解開這個局。
崇奚墨抬起頭,看向了皇上,沉穩的說。
“冒名頂替,實在可惡,但她在皇宮裏,立下諸多汗毛功勞,有目共睹,功過相抵,不足以判了死罪。”
“好,這點朕也承認,現在朕再來問你,雲重錦犯下的乃是株連的重罪,她作為雲重謹的親外甥女兒楚喬,是不是早該人頭落地,而不是混在皇宮裏,充當什麼李春香?”
俊胤的聲音咄咄逼人,這次看崇奚墨怎麼說。
崇奚墨凝視著皇上,由俊胤這般逼人的態度來看,他是真的要殺了楚喬,斷頭台舉起的砍刀,可不是虛設的,若他晚來一步,楚喬就人頭落地了。
由皇上的態度,崇奚墨也猜到了一件事兒,楚喬沒有為了活命,順了皇上的心思,才會讓皇上這般惱羞成怒。
“皇上殺楚喬的理由,就是因為楚喬是雲重謹的外甥女兒,如果她和雲重錦沒有半點關係,甚至不興楚,皇上又當如何?”
崇奚墨的話,讓皇上驚愕地站了起來,一雙疑惑的眸子看著崇奚墨,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微臣之所以親自趕去青州,是得到了一個消息,當年,還是嬰孩的阿茹娜公主被一個途徑西域,購買香料返回青州的商人抱走了,而楚四小姐出身調香世家,是楚敬安的女兒,微臣懷疑……”
那時崇奚墨隻是懷疑楚喬的身份,卻不敢確定,隻能讓人展開周密的調查,來確定她的真實身份。
“你的意思是……”
皇上眉頭一皺,雖然崇奚墨隻是說了一半,他也隱約猜到了什麼,難道這個楚喬就是蒙古的阿茹娜公主?
“微臣還不等到了青州,就聽說皇上將李春香關押入獄,不得不返身趕回,剛才到達驛站的時候,劉璋和徐晉派人捎來消息,楚喬正是楚敬安當年從沙漠裏抱回來的孩子,也就是我們一直尋找的阿茹娜公主,她和雲重錦根本沒有什麼血親關係,皇上又如何降罪於她?”
崇奚墨聽到驛卒帶來的消息,知道楚喬竟然是阿茹娜公主,也很震驚,但他已經無暇了解具體情況,一刻不停地趕回皇宮,若再耽擱一點點,就算楚喬有再高貴的身份,也難逃一死了。
刀下救了楚喬,崇奚墨難以平複自己的心境,看到楚喬臉色蒼白,他更加心痛。
雖然事情崇奚墨沒能來得及親自去驗證,但真相已經十之八九,劉璋和徐晉不是酒囊飯袋,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這樣捎信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