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令人就地支起一口大鍋,將諸多食材、調料一同投入,這叫做葷鍋,屬於火鍋的一種。眾人團團圍坐,各持碗筷,張雷又說,大家有什麼可以煮的都可以投進去,大夥兒分著吃。眾人依言而行,又有人拿出酒來,大家邊吃邊喝邊聊,在這種熱乎乎的氣氛下,原本寒意濃重的地下大廳沸騰起來,士氣空間高漲。
“公子果然厲害,這種吃飯的方式聞所未聞,此時卻非常有用。”韓雪凝大有深意的小聲道。
被她誇讚,張雷心裏樂開了花,主動拿起酒與韓雪凝的杯子碰了一下,嘿嘿傻笑。韓雪凝白了他一眼,張雷更加得意,舉杯一飲而盡。
“哥哥,我也要。”另一邊的鄭嬌不悅,給張雷斟滿一杯,嬌嗔道。
張雷滿頭黑線,隻好訕笑著與鄭嬌也喝了一杯,這時賀雅又過來了。
……
某處幽暗的通道內,一名黑袍人默默前進著,前方忽然飛來一道流光,一閃而滅,黑袍人戛然而止,慢悠悠直直的倒下,從始至終一聲未吭。
遠處,魯未央通過一片光幕看著這一切,麵沉似水。此刻他身後隻剩下七八十名黑袍人,其他的一路走來均消耗掉了。無稽山每個地方都危機四伏,損失了這麼多人手,可收獲卻微乎其微,可見當年無稽派是有備而去,臨走時將一切可以拿走的全都帶走了,不說寸草不剩也相差不多,當真令人鬱悶的很。
同一時候,某處洞穴,一紅一綠兩個祭壇十分安靜,一個火苗徐徐燃燒,一個黑影巋然不動,仿佛千百年來一切未曾改變過。
……
經過一晚的休整,韓雪凝等人恢複了大半元氣,青月根據她們的傷勢調配出數種藥材,煎好給幾人服下,如此張雷才真正放心。
為了驗證衛家老祖的記憶,張雷令人探索各條通道,小半天後一張地圖出現在他手裏。
隻看了片刻,滿意的點頭,以他輿圖的本事亦對此圖暗挑大拇指。很簡單,上麵雖然沒有比例尺卻明確標注著每條通道每段的距離,此法看似簡單,實際上在探索前就要與所有人說明,要記下這些數據,繪圖之人著實心細。由此可見,此人並不簡單。
藍衣中年規規矩矩站在一旁,耐心等待著。
“此圖出自何人之手?”
“回公子,正是鄙人所畫,如果哪裏不清晰,在下可為公子解釋。”
張雷抬眼看著中年,此人看似沒什麼骨氣,實則油滑的很,其本質未必是眼前這般俯首帖耳。
“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不敢當,鄙人姓申,草字侯乙。”
“申兄,不知你覺得,這些通道最終的兩處出口,我們應該走哪一個?”
張雷指著圖上的兩處紅點,認真問到。
“這……”
見申侯乙猶豫,張雷微笑,“但說無妨。”
申侯乙跟著一笑,“不瞞公子,我們幾個人私下裏也商量過一番,兩處出口,一個向裏,一個向外,咱們當然是想進去了,來都來了,雖然知道裏麵保不齊會有什麼危險,但是……”
“富貴險中求,是嗎?”
嘿嘿……申侯乙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張雷思量少頃,將地圖拋回,“既然如此,咱麼就去瞧瞧,來都來了,對吧?”
“是。”申侯乙大喜,轉身安排去了。
……
數日後,張雷站在一片白色建築前,身邊跟著申侯乙。
仰望這處上古遺跡,恢宏的氣勢顯得人是何等渺小,遙想當年,無稽山必定有數不清的修士,人來人往,熱鬧異常,可如今……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張雷心中泛起這樣的感慨。
一組負責探索此處的人返回,領頭的與申侯乙低語一陣,申侯乙走到張雷身邊,臉色不太好看。看著他這般,張雷苦笑著問道:“還是一無所獲,對嗎?”
“回公子,的確如此,與前幾處一樣,人去樓空,而且也有魯家人留下的痕跡。”
張雷不語,幾天來,所到之處皆如是,當真令人無語。此時又有一隊人返回,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急忙跑過來,一抱拳,興奮的大聲道:“公子,申大哥,發現一處地下通道,我們沒敢貿然進去。”
哦?申侯乙欣喜之色閃過,“公子。”
“走,過去看看。”
……
幽暗的地下通道中,張雷等人小心前行,前方的地上躺著一具屍體,張雷一擺手令眾人停下,手中提著斷棍走上前去。屍體黑袍罩體,帶著血色麵具,用斷棍挑開一看,早已化為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