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在樓上自己的房間裏靜靜的喝茶,小丫頭香憐過來說:“媽媽,剛才那姑娘都準備好了。”
王媽媽一抬頭,說:“把她送到月兒的房間去。”
香憐應聲是,轉身要走,王媽媽又問:“你去叫月兒身邊的小茹過來見我。”
話沒落地,就見小茹急匆匆的跑過來,不及行禮,就說:“媽媽,媽媽,我家姑娘她她她……”
王媽媽輕啐道:“你個死丫頭,今年也十一了,怎麼連話都說不清,你結巴什麼,你家姑娘到底怎麼了?”
小茹羞紅了臉,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在門外聽見姑娘嗯嗯啊啊的呻吟著,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我偷著從門縫裏看了一眼,見姑娘她——衣服都扔了一地,閉著眼睛和那個蕭老爺在一起,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所以才來找媽媽。”
王媽媽騰一下就站起來,問:“你說什麼?”完了,難道月兒那死丫頭著了人家的道?怎麼才這會就和蕭老爺行房了?
她不是口口聲聲的說是賣藝不賣身嗎?現下又算怎麼回事?難道就為了擺自己一個大烏龍?
不對啊,自己一向看人隻要搭上一眼,就沒有錯看了的時候,這月兒自小就跟著自己,不是那口是心非的人。
不等想清楚,王媽媽已經邁步出了門,直朝著前廳就急步跑了去。
門是鎖著的,房裏果然傳來了風雲月的呻吟聲。饒是王媽媽風月場中慣了的人,聽了這蕩人心魂的呻吟,還是覺得渾身酥軟。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風雲月。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王媽媽拍著門,竭力鎮定著,大聲叫:“月兒,我是媽媽,又給你和蕭老爺加了些酒菜,你把門開開。”
蕭離瑟正在興頭之時,風雲月也才剛剛知味,兩人全無心思旁顧,硬生生將王媽媽晾在了門外。
王媽媽的手抬起又落了下來。聽這動靜,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就算她現在進去將兩人扯開,月兒也再是從前的月兒。
這倒也好,不用她費事,這丫頭自己跳上了這條路。以後看她還敢不敢嘴硬再說什麼不賣之類的話。
大不了,再多敲詐蕭老爺幾兩銀子就是了。
想到這,王媽媽一轉身,不複剛才來時的慌張,竟然巧移蓮步,施施然離開。
她這邊才走沒多久,門口又來了一人,是個十幾歲的小廝,左右看了看,側耳趴在門上聽了會,立時臉色就紅了,撒腿就往外跑。
樓下的一間桌上,坐著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年輕人,身著青衣,一臉肅然。他的冷殺,讓一眾女子不敢靠近,有膽大的想要來獻殷勤,被他的眼睛輕輕一瞥,就嚇得噤了言。
小廝跑過來,行了禮,說:“少爺,已經……”
被稱為少爺的人嗯了一聲,看著小廝飛紅的臉,說:“回去吧。”
“啊?”小廝愣了愣,少爺跟著老爺到了這,怎麼啥話不說麵也不見這就回去?
見他愣怔,那少爺一瞪眼,說:“池一,你怎麼還不動?”
池一才明白過來,少爺是讓他走。可是,少爺自己呢?
蕭律人見他不動,不得不解釋:“我一會去見老爺。”被蕭老爺看見,立刻就知道是他領著少爺來的,可想而知,惱羞成怒之下,池一的屁股就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