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餘怒未消,看著他們束手束腳的樣子,不屑地挑了眉毛:“孬種。金鑾殿的老板也算是個人物,怎麼會養了你們這一群狗。”
打手們一聽,臉色都不好看,他們哪一個不是在黑道上有些名氣的,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居然罵他們是狗。
地上的金經理捂著鮮血淋漓的嘴巴艱難地挪起身,雙眼怨恨地吩咐他們:“還等什麼?給我弄死他!”
打手們麵麵相覷,有一個小聲地說:“他可是蘇公子。”
金經理氣得臉色青白變換,猛咳了一陣,才啞著嗓子,陰森森說道:“蘇家又怎麼樣?是姓蘇的可怕,還是老板可怕?”
眾人聞言,臉上都露出害怕的神情。
被捆在椅子上的白芸雙眼睜得極大,她分明看見了那些男人眼裏的殺意。她把目光看向蘇硯,隻見他站在人群麵前,表情沒有一絲慌張,嘴角還微微揚起,似乎是在笑?
以一敵多,他不僅不慌張,居然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白芸看不明白。
接下來的場麵就更加激烈混亂了。
打手們不管什麼道德,一擁而上。拳腳對峙下,蘇硯一個人居然還占了上風。那些打手被打退了幾次,意誌消極了不少,連帶著動作都慢了。
最後一個打手踉踉蹌蹌地後退幾大步,被蘇硯迎麵一個巨拳擊中,嘭響過後,挺屍一般倒在地上。
金經理一口牙被打落了大半,口水血液混在他臉上身上,顯得分外狼狽,卻還不肯死心,惡狠狠地罵著:“給我起來!動手啊!養你們是死的嗎?”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人,在這一片狼藉中,蘇硯整潔而冷靜,俊美的臉龐被燈光映襯得如夢如影,他烏黑的眼眸一一掃過他們,在金經理身上多逗留了幾秒。
好可怕,這個男人正邪交加,懾人的氣息居然絲毫不輸自己老板,金經理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蘇硯冷酷而輕蔑地一笑,收手走上前,單膝跪在白芸的椅子前,替她解了綁,拿出嘴巴裏塞著的毛巾。
白芸雙手一獲自由,傾身向前摟住他的脖子。
蘇硯身子一僵,反手抱住她,不像剛才狂暴的模樣,眉目都柔和下來,在她耳邊輕聲安慰:“別怕,我來了。”
白芸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晶瑩的淚珠落下來,她帶著哭音點了點頭:“嗯。”
蘇硯摸摸她的頭,溫柔地替她係好浴袍的結,又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在她身上,然後手臂一彎,膝蓋一直,將她打橫抱起。
白芸窩在他的懷裏,聆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和安定。這個男人,他們認識不過兩天,卻比生活了七年的親戚更能給她安全感。
蘇硯……她在心裏輕輕叫喚,不自覺就叫出了聲音。
“我在。”他好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嗯。”白芸揪著他的襯衫,突然想起了什麼,問:“我們去哪裏?”
蘇硯的腳步頓了頓,低頭就往她這邊湊過來。白芸臉一紅,趕緊閉了眼,他卻壞笑說:“閉眼睛幹嘛?等我吻你嗎?”
白芸惱羞成怒,睜開眼瞪他。蘇硯輕輕一笑,在她紅腫的眼睛上吻了一下,她一怔,又聽見他說:“你叫什麼?”
她說:“白芸。”
他說:“蘇硯,我的名字。”
她說:“我知道。”
他嘴角揚起來,眼眸深深:“自我介紹做完了,那麼,安小姐,你要不要跟我回蘇家?”
周家……白芸沉默了下來,姑姑的家她是一定不會回去了,然而她一個十七歲的孤女,無親無故又沒有錢,她能去哪裏?又該以什麼為生呢?
“想什麼?”蘇硯抱著她出了金鑾殿,又把她抱進私家車裏放好,看她一臉沉思,便開口問道。
“我……”白芸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把實情告訴了他,“我是被我姑姑賣到金鑾殿的,我父母早逝,我姑父他……不規矩,這個世界上我是孤單一人,無所依傍,對別人來說我隻是一個累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