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裝潢得跟皇宮一樣,金碧輝煌,滿目尊貴。
白芸被鎖在房間,滿心焦灼。透過玻璃窗,她看見姑姑和那個金經理交談甚歡,最後還拿出一張紙簽了字。
姑姑喜笑顏開地提著一個黑色皮包離開。白芸的心卻一點點冷下去。她知道那個皮包裏裝的是錢,而姑姑和金經理簽的那張紙……就是她的賣身契。
明明是姑父酒醉欲圖不軌,姑姑卻把氣出在她身上,打罵不說,居然把她騙來高級會所。
寄人籬下這麼多年,她小心翼翼看人臉色過活,到頭來還是被榨幹了最後一點價值,當做垃圾一樣扔了。
白芸麵如死灰,有些哀怨自己怎麼沒跟著父母一起出車禍,起碼死得有尊嚴。
“咯噔”聲響,外頭有人進來。白芸立刻緊張起來。
金經理走進來,金邊眼鏡下一雙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走近,盯著她仔細看,從頭發臉蛋胸脯大腿,隻看得她脊背發汗,胃裏翻湧。
他還覺得不夠近,又湊過來,幾乎貼著她,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筆,緩緩挑開她胸前的長發。
白芸嚇得渾身發抖,金經理卻慢條斯理,用那隻筆挑下她的衣領,露出裏麵純白的胸衣,他像一個苛刻的鑒賞家,用目光一寸一寸地賞玩她,褻瀆她。
末了,才滿意地點點頭,“不錯。”
白芸嚇得一雙杏眼大睜,金經理見了卻輕笑著摸上她的臉頰。
他的手又濕又冷,帶著令人厭惡的氣息。白芸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把身體往後傾了傾。
金經理一愣,又低低笑起來,“這麼膽小,果然是個幹淨的。”
白芸心裏發緊,擔心他又湊過來,門外卻適時地出現一個人。
“經理,場子裏來了大客戶。”
“誰?”
“蘇家的公子。”
“蘇硯?”金經理聞言直起身,“這可是個稀客加貴客啊。”說著轉頭看向白芸,嘴角一抹輕薄的笑,“白芸是吧,你的第一個客人上門了。”
貴賓包廂裏,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正喝著悶酒。
身邊幾個稍大的男人相互看了看,眼裏都飄過哂笑,然後一個接一個地勸酒。
“蘇公子,來,我敬你一杯。”
“我也來。”
“來,蘇公子,我給你滿上。”
蘇硯來者不拒,一張俊臉漸漸泛起紅暈。
幾個男人見狀,朝酒保使了眼色,立刻有五六個漂亮女人簇擁著過來。
整個包廂中就屬蘇硯最英俊最打眼,金鑾殿的女人們各各都是火眼金睛,幾下瞄到他身上的衣服、手腕上的表,每一樣都價值不菲,都爭著要坐過去。
白芸一過來就選了個最偏僻的角落坐下,她腦袋裏思緒太多,想到姑姑冷言冷語,姑父色欲迷心的眼睛,又想起幼年時候父母的疼愛。
堵得她的大腦空白一片,她茫然地坐在熱鬧嘈雜的包廂裏,直到感受到一道持久的目光,她忽然一震,心裏一個堅決的聲音響起。
逃吧,她白芸也曾是父母的珠寶,再卑微也不能落到做妓的地步!
身邊的幾個女人為了位置爭奪不休,蘇硯看著心裏隻有厭惡,偶然抬頭,注意到角落那邊那個女人。
雖然穿著豔俗的裙子,化著成熟妖豔的妝,看起來卻很不一樣,蘇硯喝了口酒,看著她那雙遮掩不住的清澈眼睛,微微垂了眼。
白芸冷靜下來,注意到盯著自己的是那個眉目英俊的男人,她瞅瞅邊上依舊爭鬥的女人們,忽然有了主意。
他就是金經理口中的貴客吧,好像叫蘇硯。白芸暗暗心想,會所的高級女郎可以外包的吧,隻要跟著他出去,再找機會逃跑……
蘇硯又被敬了一杯酒,再轉過頭,卻看見那個很不一樣的女人端著一杯酒慢慢走來。
“蘇公子,我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