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和白芸兩人越來越小,然後變成了黑點,再也看不見。
靳家,正廳。
左飛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整個正廳的人,密密麻麻,氣氛嚴肅異常,隻覺得頭有些痛。
在這些靳家下人麵前,是更嚴肅的左鷹和冷酷的夏遊。
左飛受命準備求婚事宜,他自以為動作已經很小,卻依舊沒有逃過靳家搜神和智囊的眼睛,幾乎沒怎麼逼供,左飛就把少爺求婚並且已經成功的消息泄露了個徹底。
靳家就要有少夫人了,不,不對,按照靳家規矩,少爺一旦娶妻就會正式成為靳家老爺,而他的妻子就會是靳家的當家夫人。
這個消息,靳家上下除了左飛,其他人都有些不能接受。
在他們看來,少爺寵愛一個女人是一回事,把這個女人娶回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靳家是豪門大家,靳氏集團在茗城那是赫赫有名,即使在全國也是馳名的。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地位,怎麼能娶一個來曆尷尬的女人?
不同意,絕對不能同意。
左飛被低氣壓弄得呼吸都不順了,找了個機會,低聲開口對自家老哥說:“哥,少爺要結婚了,這是好事啊,你們幹嘛一副死人臉啊。”
左鷹瞪他一眼,他身後無數的靳家下人聽了,齊齊抬頭,目光直直射過來。
左飛心肝顫動,他覺得要不是自己靳家四大屬下的身份在,這一夥人隻怕要衝過來把他生吞活剝了。
左飛咽了咽口水,不敢再開口,隻是看了看牆上的時鍾,一邊盼望著少爺趕緊回來解決這一群即將暴動的手下,又盼望著少爺暫時不要回來麵對這一群即將暴動的手下。
唉,他不想喜事變喪事啊。
夏遊和左鷹坐兩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左飛偶爾看了他幾眼,隻覺得他俊美的一張臉上除了算計還是算計。
果然,沒多久,外頭傳來熱鬧的人聲。
正廳裏的人轉身一看,居然是幾個中年人扶著一個年紀稍長的老人走過來。
左飛一看,心裏頓時涼了一半,他有些不滿地看向左鷹,發現他也是有些意外,左飛明白了。
轉頭看夏遊,對方已經起身其迎接了。
左飛撇了撇嘴,低聲道:“夏遊你真狠,居然把宗族裏的長輩叫來了。”這是存心要逼少爺放棄娶安小苻的念頭麼?
左飛又回頭看了看時鍾,回過頭來時,發現跪了一地的手下不知什麼時候起身走光了。
看著玻璃門外夏遊和那幾個長輩,左飛的心忽然就平靜下來。
他挑了挑眉,按了按自己的肩膀,那裏的酸痛似乎在提醒他昨晚為了少爺的求婚,他是多麼的忙碌。
左飛嘴角微微彎了彎,是啊,他忙了一晚上。
夏遊的確聰明,可是聰明人也有不明智的時候,他被對安小苻的厭惡情緒蒙蔽了眼睛,要不然連左飛都看出來的事情,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少爺他是什麼樣的脾氣,居然能讓他費心設計求婚,費心哄人女人開心,這樣的事實傻子都看出來了,夏遊怎麼就不明白?
明明就是非她不可了。左飛收斂了笑容,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他可沒興趣留在這裏和一群老古董商討反對少爺娶妻的大計。
太傻了。
少爺這輩子,已經非安小苻不可。傻子才會想方設法去阻止。
然而,誰又能阻止得了靳東夜?
隨便他們吧。左飛揉著肩膀,腳步輕鬆地回去了。
路家。
陳景榮聽了路劍橋的話,頓時一張端正的臉氣得都變了形。
他噌得站起來:“我不同意!”
路劍橋坐在沙發上,微微皺眉:“你冷靜一點。”
陳景榮隻想破口大罵:“冷靜!你還敢叫我冷靜?阿橋你瘋了嗎,那是你前妻,前妻!就差把離婚協議扔你臉上,逼著你離婚的前妻!”
路劍橋的臉色有些難看,壓抑著怒氣,說道:“我知道,不用你反複提醒我這一點。”
“不提醒?我後悔沒有時時刻刻在你耳邊念著!你居然要把給亞米拉的合同給蔣蓉?你,你!”
陳景榮氣得話都不會說了。
路劍橋已經冷靜下來,跟他分析了一下和蔣家公司合作的利弊,然後又分析了一下那個亞米拉的可疑之處,最後總結說:“我已經決定了。”
“你決定了?”陳景榮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好友:“你說你決定了!”
路劍橋穩如泰山,淡淡道:“是,我們會跟蔣家合作,下午蔣蓉回來公司談合同,你準一下。”
陳景榮破口大罵:“我準備個屁!”
路劍橋皺眉正要說,卻看見淩瑤一臉錯愕地站在後麵,他臉色頓時一沉:“你在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