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苻看了一眼,有些漫不經心地誇了句:“不錯。”
邊湘收起東西,清冷地瞥了她一眼:“價值千萬歐元的寶貝,就隻是不錯?”
“再貴重,也隻是好看的石頭啊。”安小苻動手撕去左手臂的假傷痕,“再說,成了贓物,黑市上轉手又賣不出這麼多錢。”
邊湘明亮的眼睛裏一派自信:“這你別管,我有辦法以最高的價格脫手。你等著分錢就是。”
“哦。”
月光漫漫,異國他鄉的街道寬敞,歐式的建築簡約中帶一點古代宮廷的貴氣,和國內的景色很不一樣。
兩人走了一會兒,坐上出租車,返回玫瑰莊園。
車廂裏很安靜,安小苻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
兩年前她的師兄林彥拉她下水,身上的炸彈爆炸,她的左手臂就是那時候被燒傷的。
白益的醫術高明,經過治療手臂的功能完全不受影響,隻是因為後期保養有些不當,現在還留著淡淡的痕跡。
邊湘偏眼也看見了她手臂上淡粉的傷痕,心裏有那麼一點愧疚。
剛來到歐洲,為了等安小苻身體康複,她等了整整兩個月。
邊湘也許是天生勞碌命,以前在組織裏也是一個任務接著一個任務地接,完全不能忍受遊手好閑,沒有事情做。
於是,當白益宣布安小苻傷好的那天,已經決定要從殺手從良為小偷的邊湘就帶著她開始了偷盜生涯的第一份工作。
有了第一就有第二、第三,一轉眼兩年過去了,這兩年她們的技術越來越熟練,偷的東西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隻是價值越來越高。
剛開始擔心組織追殺,她們很謹慎小心,在高強度的工作和躲避下,塗褪疤藥膏這種小事情就時不時地被遺忘了。
等到稍微安穩下來,也過了褪疤的最佳時期。
“喂,白益怎麼說?”
安小苻沒有明白:“什麼?”
邊湘有些不自在:“你手臂啊,他有辦法沒有?”
“哦。”安小苻把長手套戴回去,不在意道:“完全沒有痕跡是不可能了,他隻能盡量淡化。”
邊湘更不自在了,清冷的臉上有些憤憤:“那個死宅男,肯定沒有盡全力。”
“沒關係,又不影響什麼。”安小苻直起身,比起這個她更在意一件事,“對了,白益又回家?”
這個月他已經是第三次回去了,太奇怪了,要知道剛來的頭一年,他連家裏如何、家人怎麼樣都沒有提過。
邊湘挑挑眉:“管那麼多做什麼?他要回去就回去,這是他的私事。”
安小苻看她一眼,邊湘的神情冷淡,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安小苻心想:真不知道還是裝傻,人家喜歡你這麼明顯,你會沒發現?
安小苻也不說破,車子到了玫瑰莊園,停下。
兩人走進去,有傭人恭敬地等候在門口:“安小姐,邊小姐。”
邊湘表情淡淡,徑自進去。
安小苻微笑,對她點點頭,讓她早點下去休息,也走了進去。
回到房間,看到大床上掛著紫色的公主床幔,安小苻的臉微微抖了抖。
白益的這個管家什麼都好,就是心裏住著一個小女孩,恨不得把整個莊園都往夢幻浪漫的方向布置。
安小苻伸手扯了扯,還挺牢固,她也累了,不想折騰,就這麼往後一倒,躺在柔軟的床上。
她輕呼一口氣,在黑暗裏,靜靜盯著天花板,上麵也掛著紫色的水晶吊燈,華麗而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