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關上,寬大的辦公室,一貫的深色調,沉穩冷調。
靳東夜起身,身高腿長走至窗邊,透過玻璃窗俯視著外頭。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普照,入目都是他靳氏集團的產業,各大寫字樓矗立在這個茗城最繁榮的商業區,連帶著周圍的氣息都帶著點精英的味道。
靳東夜的目光卻不自覺地上移,看著高高的天空,萬裏無雲,藍得透明,襯衣口袋裏的戒指頂著胸口,仿佛微微發熱。
總覺得遺忘了什麼,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
這種感覺,他很不喜歡。
靳家。
林鈴鐵青著一張臉回到靳家,一進大門就開始發脾氣,把手中價值不菲的香包用力一扔,扔完又開始扔首飾。
項鏈,耳環,手鐲。
吳嬸早上送來的名貴物品,她當時看著眼裏發亮,恨不得全部戴在身上。
可是呢,她打扮地再漂亮,甚至不顧女孩子的廉恥主動引誘,靳東夜還是不願意碰她!
不止不願意,簡直是帶了一點厭惡。
對,厭惡。
他厭惡自己。
林鈴哽咽著,脫了細高跟鞋,狠狠一摔,忽然聽到一聲叫:“靠!”
她轉過頭,看見左飛和尚魚站在不遠處,左飛的表情有些不悅,他衝著她叫:“喂,亂扔東西,你有沒有家教?”
家教?
林鈴愣了片刻,忽然瘋了似的反駁:“我沒有,難道那個賤人就有嗎?她哪裏比我好!”
左飛被嚇了一跳,這個女傭平時看著很恭敬安靜,沒想到撒起潑來這麼彪悍。
她?是說安小苻嗎?左飛很快想起安小苻飆車以及爆粗口的情景,微微皺眉,心道:同樣是彪悍,那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多了。
左飛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難道是安小苻長得畢竟順眼?
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盛裝的林鈴,評價道:嗯,身材不相上下,可能林鈴更勝一籌,長相嘛,安小苻本來在他眼裏就是個普通長相,除了一雙眼睛明亮清澈,五官也就那樣。
林鈴冷靜下來,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心裏正懊悔,就注意到左飛的眼神,她直覺得感受到他的不以為然,心裏又是一惱。
夏遊不喜歡她,連這個左飛也看不起她嗎?
哼,她總有一天要飛黃騰達,不,她已經飛黃騰達,她應該、她就是要站在所有人的頭上!
林鈴直起身,忽然從心底湧出莫名的勇氣和自信,仰著脖頸,高傲地說道:“左飛是吧,麻煩你幫我把鞋子撿起來。”
左飛挑眉,有沒有搞錯。
左飛轉頭,看著尚魚:“阿魚,我有沒有聽錯?”
尚魚很平靜,搖頭,幫他確認:“她叫你撿鞋子。”
左飛臉上忍不住惱怒,冷笑一聲:“你算什麼東西?好大的架子!”
走了一個母老虎安小苻,來一個眼睛長頭頂上的林鈴,一個兩個都把他左飛當軟柿子捏嗎?
開玩笑!
林鈴被他的態度刺激得更加心裏不平衡,尖著嗓子叫嚷:“你不過是靳家的下人!是少爺的一條狗!我是他的女人,未來的夫人!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她的話太難聽,也太不知好歹。
左飛眉頭深皺,他還沒說話,一邊的尚魚也惱了。
尚魚娃娃臉一沉,刷得抽出大腿槍套裏的黑槍,上膛,也不對準,朝著林鈴的方向,隨便那麼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