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東夜猛地抬頭,眼眸黑沉沉,仿佛無盡的黑夜,聲音堅硬而冰冷:“戒指是誰的?”
林鈴還沉浸在被他救起來的喜悅裏,反應滯後,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靳東夜眼神一凜,猛地用力一扯,戒指上的鏈子勒住她的脖頸。
他的力氣很大,林鈴痛得臉色一白,又叫喚出來:“少爺,我疼!”
少爺,我疼。
隨著這一句,腦海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延展開來。
靳東夜極力回想,卻隻感受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捂著太陽穴,不放棄逼問:“說!”
林鈴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不問反而關切地叫起來:“少爺!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很不好!”
腦袋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感覺下一秒整個腦袋就要炸開。
靳東夜捂著頭,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低的吼叫。
“你在做什麼!”
尚魚從樓下飛快地跑上來,冷眼看了林鈴一眼,轉手扶著靳東夜。
林鈴茫然地張口:“我……”
尚魚問完就沒理會他,而是焦急地問:“少爺,你哪裏不舒服?”
靳東夜臉色鐵青,嘴唇發白,眼睛盯著林鈴的脖頸,腦袋還在堅持地回想。
戒指,戒指,想起來,想起來!
可是他越是用力,頭越是痛,最後痛得他額頭都冒出冷汗。
尚魚急切地叫:“少爺!”然後抬頭,對著樓上高喊:“左飛!你快下來!”
林鈴握著戒指,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
另一邊,秘密地點。
安小苻果然發起了高燒。
睡夢中,她看見靳東夜的臉,他在掙紮,他在痛苦。
安小苻看著他掙紮痛苦,隻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她囔囔地出聲:“靳……東……夜,靳東夜……”
翻來覆去,都是他的名字。
邊湘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被燙得縮回手,咒罵一聲,轉頭問椅子上的人:“喂,她發燒了。”
白益還是一臉淡定,偏頭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正常。”他隨手扔過去一片東西。
邊湘接住,看了一眼,問:“什麼東西?”
白益說:“貼在脖頸動脈,可以降溫。”
邊湘把視線移過去,隻看到白色的紗布。
邊湘:“……”
邊湘忍不住爆了粗口:“靠!”
白益挑了挑眉,站起來,走過去,看了一眼,懶洋洋地說:“哦,脖頸上有傷,那貼手腕也是一樣的。”
邊湘心情很不好,動作一點也不輕柔地抓住安小苻的手,使勁一拍。
啪,清脆響聲。
白益挑挑眉:“你這樣拍又拍不死她。”
邊湘倏地回頭,一個巨大的白眼,眼神裏是藏不住的威脅,有種再說一句。
白益當然是有種的,不過這個女人現在心情很不好,他不打算刺激她,聳聳肩,走了出去。
外頭光線還是昏暗,隻比房間裏好一點。
白益眯著眼睛,透過層層昏暗,想象著外麵溫暖的太陽。
邊湘黑著一張臉,站在床邊,低聲對床上的人拋下狠話:“安小苻,你這個白癡,你敢死試試?”
安小苻沒有意識地呢喃,邊湘低下頭湊過去,聽見她一聲低叫:“靳東夜。”
邊湘的火氣蹭蹭地往上冒,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很想不顧一切打過去。
卻聽見她又叫了一聲,然後蒼白如紙的臉上,募地滑下一滴晶瑩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