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痛……
安小苻覺得自己浸在冰水裏,她記得之前他要阻止師兄林彥,然後記憶開是模糊了,好像有什麼東西爆炸了,水裏有瞬間的火光。
好燙,痛……
耳邊好像有人在說話,是誰?
是誰……
邊湘渾身濕透,站在床邊,皺著眉頭問:“她怎麼樣?”
白益一邊處理安小苻手上的燒傷,一邊看了她一眼:“你還不去換衣服。”
邊湘有些不耐煩:“廢話少說,她死不了吧。”
白益懶洋洋道:“死不了,她也是命大,炸彈粗糙又浸了水,威力不大,要不然……”
床上的人好像感受到痛楚,輕嚶一聲。
白益迅速刮下壞死的皮膚,安小苻身體劇烈一顫,很快又漸漸平複下來。
白益把手臂包紮好,在他帶來的藥裏翻找。
邊湘一直站在那裏,盯著安小苻那張蒼白的臉,眉頭很不悅地皺起:“白癡。”
她輕罵一句,忍不住又罵了一句:“愚蠢。”
白益拿出燒傷內服外敷的藥,擺在邊上,背對著邊湘,落井下石道:“你看人的眼光啊。”他頓了頓,“我收回之前的評價。”
這個安小苻哪裏比邊湘狠,就算有那麼一點狠絕,也被她的低智商給磨滅幹淨了。
邊湘冷哼一聲,臉上神色冰冷。
白益又轉頭,盯著她的濕衣服:“喂,平胸妹,你照顧一下我的眼睛好嗎?”
邊湘跳進大江,把安小苻撈起來,一路趕回來治療,哪有功夫換衣服。
聽到白益的話,她微微低下頭,看了自己一眼,她深色衣服,又沒有透出什麼,換什麼換。
邊湘本就火氣大,使勁地白了他一眼。
白益心裏歎氣:走光又不是要透點,這個女人不知道她一身衣服緊緊貼在身上,也會勾勒出女性高挑瘦削的線條嗎?
真是……白益又歎了一口氣。
“你自己不換,那就給那個笨蛋換一下吧。”
燒傷本來就會附帶著發燒發炎的病症,濕透的衣服絕對不會帶來任何好處。
邊湘嫌棄地哼一聲,還是給安小苻擦了擦,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然後站在邊上,接著嫌棄地盯著她。
白益一直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房間裏一片寂靜,隻有安小苻偶爾疼痛驚慌的囈語。
靳家,樓下。
左飛一大早起來,就給靳東夜做了詳細的全身檢查。
結果顯示,他的身體複原狀態良好,腦補CT圖也沒什麼問題。
左飛認認真真地看了各種指標,確認道:“嗯,神經沒有受損。”
靳東夜一邊扣扣子,一邊淡淡道:“記憶什麼時候能恢複。”
“這……”左飛遲疑了,“少爺,這個不好說,說不定那一段記憶永遠也想不起來了。”
靳東夜的手一頓,抬眸看了左飛一眼。
那個眼神不怒自威,深處的冰冷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左飛一個激靈,很沒出息地改口:“啊,哦。也有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失去的記憶會慢慢回來的。”
靳東夜剩了最上麵的扣子沒空,站起來拿過外套。
左飛奇怪地問:“少爺,你要出去?”
靳東夜長腿闊步,沒有回答。
左飛在身後自己找台階下:“哦,散步,出去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挺好的,對少爺的身體有好處的,嗯。”
開門,門外的保鏢齊齊低頭:“少爺。”
靳東夜冷淡地點了點下巴,越過他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