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鈴送飯進來時,看到重新回來的安小苻,腳步一頓,又很快低著頭,恭敬地放好托盤。
“少爺。”
安小苻探出頭,看到清淡的飯菜,嘴一撇,又縮了回去。
“你下去。”
林鈴道:“是,少爺。”
靳東夜把懷裏女人的腦袋擺正,視線對視,安小苻衝他笑了笑。
靳東夜說:“吃飯。”
誰要吃那些,嘴裏淡出個鳥。安小苻搖搖頭:“不喜歡白粥。”
白粥?靳東夜眼睛掠過那個瓷碗:“這是燕窩。”
安小苻睜大眼:“燕窩?”又看了一眼寡淡至極的極品燕窩,還是算了,看著沒有食欲,再極品有什麼用。
靳東夜看在眼裏,眉頭輕皺,正好左飛換了新的托盤走進來。
“少爺,我要給安小姐換藥了,你要回避嗎?”
左飛一身白色休閑衣服,滿臉笑容,看起來斯文俊逸。
安小苻看了他一眼,手中把玩的軟鞭隨意一甩,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左飛的臉色白了白。
安小苻心裏有數:這個左飛是醫生,身手不好,膽子也小。嗯,這點可以利用。
靳東夜本想起來,一想到換藥要脫衣服,他看向左飛的眼神立刻就冷了。
左飛還端著托盤,對甩鞭子玩兒的安小苻敢怒不敢言,抬頭就對上一雙冰雪黑眸,頓時脊背發涼:“少爺?”
他做錯什麼了?他沒做錯吧?
少爺在怪他進來沒敲門?
他不敲門很久了啊……
靳動夜起身接過銀色托盤,在床上放好,說:“你出去。”
左飛愣了:“少爺,換藥……”
“我來。”
左飛:“……”
少爺這是在懷疑他的醫術!左飛雙目含淚,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靳東夜伸手拿著紗布看了看,放下,又拿起白色膏狀的藥膏看了看,放下,接著又把托盤裏的一眾工具看了看。
略微點頭,道:“脫吧。”
安小苻:“……”
眼神懷疑:“你會嗎?”
靳東夜狹長眼睛眯了眯:“你懷疑我。”
安小苻立刻搖頭,她的衣服本來就寬鬆,隨手一拉,就露出了到處裹著紗布的上身。
白皙的皮膚上,除了肩膀、腰部,其他地方全部都要月牙形狀的刀傷,看著不深,但數目多看起來也有些觸目驚心。
安小苻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心裏把邊湘罵了個遍:媽的,姑奶奶好好的身體被劃得跟馬蜂窩一樣,邊湘這個女人!她會報仇的。
男人修長的手指觸了上去,安小苻不禁一顫。
“別動。”靳東夜按住她,表情非常認真,拿過藥膏在那些傷口上仔細抹著。
靳東夜的手指修長,指節有力,冰冷的帶著清香的藥膏敷上肌膚,隻覺得身體舒服了不少。
安小苻有些尷尬地別過眼,心裏覺得很吃虧:睡都睡了,殺回來後都裝瘋賣傻了,還要給他免費摸,她這個殺手做得真是很悲催。
靳東夜動手拆紗布了,他拆了一會兒,安小苻覺得身上光溜溜的,轉頭一看,嚇了一跳。
慌忙捂住胸口:“你幹什麼?”
靳東夜把拆下的紗布一扔,取過新的,對她道:“手拿開。”
安小苻瞪眼,原來肩膀和腰部的紗布包裹著她大部分肌膚,現在紗布一拆,她整個上半身就完全赤裸了。
靳東夜的目光定定望著她,安小苻的臉都紅了,手還是堅持地護著胸口。
半響,小聲說:“我自己來。”
靳東夜眉頭一動,不由分說拉過她,安小苻驚呼一聲,就被他從背後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