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霧鎖煙封悉還繞 巔峰獨秀影獨吊之後(1 / 2)

3節

他喃喃自語道:“不,這不是真的。爹娘,大伯,你們在哪裏?”沒有人回答他,隻有死一般的冷寂。

他的胸腔中有一股熱流湧上來。他再也抑製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隨後便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正公子,正公子”

子正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定睛一看,才知道喊他的人是蘭秀。他從床上上跳下來。一抓住蘭秀的手道:“我爹呢?我娘呢?”

蘭秀被他嚇了一大跳。剛才還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怎麼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蘭秀望著他急切的神情道:“他們都.。死了”

子正大喊:“我不信,我不信。”隨即便又暈倒。

“蘭秀,師父說他悲憤填胸,以致血氣不通。你給他服下的這顆瑞雪潤筋丹。”

“嗯,菊芳姐。我知道了。”

那顆藥丸晶白如雪,芳香怡人。蘭秀喂他服下之後,見他臉色由慘白轉為紅潤。便知藥已生效。

子正再次醒來時屋中已無一人。他推開房門,沿著山洞走到洞口。望著白霧發呆。

記得小時候讀四書五經,伯父襯父親不在便會帶他出去遊玩。鬥雞,蹴鞠,放紙鳶。幾乎把能玩的都玩了。

有一次,他偷偷跑出去鬥雞被父親發現了說他玩物喪誌,不務正業。抓起來便要打。他身到母親身後,母親道:“他還是個孩子,天性愛玩,你動不動就打他,他沒長大,就給你打死了》”

“我打他是為他好。我怕他走上歪路。和那些紈絝子弟一樣整日提籠掛鳥,鬥雞走狗那還得了。你讓開,我這次非揭了他的皮。”

母親道:“你要揭他的皮,就先揭我的皮。”

父親氣得無可奈何,吹胡子瞪眼,在屋中踱來踱去道:“婦人之仁。”

他還記得小時候看四書看得煩了,伯父就偷偷給他來些新書。魏晉的小說,唐朝的傳奇,稗官野史,奇文雜談應有盡有。父親來的時候就藏在經書下。父親一走,他便翻上來玩閱。

更有一次,他稱呼伯父為“鳴哥”被父親聽到了。訓他沒大沒小,目無尊長。他答道:“是伯父讓我這麼稱呼他的,伯父說我是他的忘年交。叫哥就行了”

“你伯父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你再敢這樣我打斷你的腿。”

“欠要打斷誰的腿,我叫我侄兒管我叫鳴哥。。幹你什麼事?”

“大哥,你這樣秘了輩分。”

“哦,你叫我哥,你兒子也叫我哥。老子兒子成一輩了。有趣,有趣。”

子正當時強忍著,差點兒沒笑出來。

可是一夜之間他們便都撒手塵寰,他要想到這兒胸口便像被人用大錘了一錘。痛得透不過氣來。

馬淩風看他醒來,便道:“你可認得這雙魚銅牌?”

“嗯,這是錦衣衛佩戴的”

“你的家人就是被他們殺害的。”

王子正表情目然,仿佛已猜到了這個結局。當年父親得罪了不少權貴,在一京城中整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哪一天會大禍臨頭。不過沒多久,皇上降旨將父親貶到桂林。子正心想這樣也好了。遠離名利場一家人便可以過太平日子了。

那那些廠衛知道京城耳目眾多。人多口雜,保不定會走漏風聲,驚動皇上。所以就獻媚弄權。將父親貶到偏遠地方。等待過幾年事態平息,再動手就沒人懷疑到他們身上。事後,再隨便編織理由,便可結案。

“你認定是廠衛裏的人?”

“嗯,錯不了。”

“我倒覺得蹊蹺,”

“殺你家人的是倭人,使的是倭刀。”

“這也沒什麼稀奇。這幾年倭盜猖厥,所過之處多有殘戮。他們不便出手,便讓倭盜出手。事後便可將全部責任推到他們身上。再編一個”倭盜猖厥,殺害桂林知府全家劫掠無數,請皇上出兵圍剿。揚我大明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