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懇求的看著趙柏頤的眼睛,心中無限的期盼,他若是甄橡楠一定會答應冷舒的任何請求。
趙柏頤聽的真切,心中洪流翻滾,想不到茯苓會是這番心境,時空間隔,陰陽已分?蔡茯苓此話何意?她辜負了誰?難道她一直深愛的,想嫁的,不是頤王爺嗎?
“穿上衣服,讓士兵帶你去小築……”
趙柏頤鬆開了茯苓,煩惱的看著門外,大聲低喝著“來人!”
“王爺……”丫鬟走了進來。
“傳我命令,讓士兵放王妃進入小築,以後……不再限製她的自由。”
趙柏頤說完,轉身回到了書案前,他緊鎖著眉頭,卻無心再看書籍,心煩意亂。
茯苓感激的看了趙柏頤一眼,轉身走了出去,此時此刻她隻想見到向布衣。
藍楓小築內,靈子陪著茯苓走了進去,茯苓看見了久違的小木屋,柵欄,還有金絲雀,桃花已謝,卻鋪了滿地的桃花瓣兒。
推開了木屋的門,茯苓看見了床榻上的四條鐵鏈拉伸出來,銀發已然失去了原有光澤,向布衣真的病了。
開門的聲音驚醒了向布衣,他吃力的坐了起來,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茯苓。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向布衣臉色慘白,不住的輕咳著。
“為何病得這麼重?”茯苓上前扶住了向布衣,焦慮的看著他。
“隻能聽見古箏之聲,卻不能見人,向布衣從來不知思念一個人,會如此的煎熬…………。”向布衣苦笑了起來,他這幾日無心吃藥,久久的凝視著小築的大門,可是每次門開了,都讓他倍感失望。
茯苓心知道向布衣話中之意,卻隻能左閃右避。
在王府裏,似乎能關心茯苓,在乎茯苓的,也隻有向布衣一人了,聞箏思人,此心綿綿,茯苓心裏暖意融融。
看護的士兵將熱水送了進來,退了出去,茯苓倒了水,送到了向布衣的麵前“生病就該好好的調養身體,你這樣下去,會垮了身子。”
“如果能在小築看到彈奏古箏的人,向布衣自然會不藥而愈。”向布衣接過了水,喝了一小口,眼睛沒有離開過茯苓的麵頰。
好一句不藥而愈,茯苓雖是藥名,卻不是藥劑,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現在王爺不再限製茯苓了,若是你覺得不煩,茯苓倒可以天天來彈奏一曲,但是你要有精神聽才是,茯苓可不想對著一個病人彈古箏啊。”
“哈哈,此話有理!”
向布衣堅持著坐了起來,將一包藥遞給了延緩靈子,讓她煎熬了送來。
“神醫向布衣是契丹人嗎?”茯苓收了杯子,突然想到了那個刺客,他的侄兒是個契丹人,所以向布衣定是契丹人。
“是的,我是契丹人!”
向布衣沒有否認,但是他很奇怪,茯苓是怎麼知道的。
“你的侄兒來過王府……要救你出去……”
“宏兒……他人呢?闖進王爺,不是有性命之憂!”向布衣情緒有些激動,他下了床,身體一晃,茯苓慌忙的上前,扶住了他。
“你放心,他很安全,離開王府了,我隻是想不明白,你既然是契丹人,大宋的王府為何要囚禁你?”
“就是因為我是契丹人,趙柏頤才囚禁了我,因為契丹和大宋正在打仗。”向布衣看向了窗外,冷冷的說。
“茯苓還是不明白,契丹和大宋打仗,為何要囚禁一個契丹神醫呢?”
“這個你不會明白的。”
向布衣突然冷漠了起來,他支撐著走到了門口,突然感到胸中一陣氣悶,喉間鹹澀,他試圖扶住門框,卻抓空了,高大的身軀,向茯苓壓了下去。
茯苓試圖支撐住向布衣,可是她的力氣實在太小,硬生生的被壓倒了地上。
茯苓驚愕的看著向布衣,他的麵頰距茯苓的也隻有幾寸,鼻息撲在了她的臉上……
那一刻,茯苓心跳加速,麵頰羞紅,明眸之中,顧盼流離,慌亂之間,無處躲避,她愣愣的凝視著向布衣,這種感覺……
向布衣也緊盯著茯苓,目光在她的麵頰上留戀著,隻要他臉頰再向下一點,就可以吻到茯苓的唇,他支撐著身體,眩暈讓他閉上了眼睛。
“茯苓,我無心冒犯……卻無法克製自己。”向布衣終於從牙縫兒擠出了幾個字。
“我們……”茯苓慌了神,馬上將麵頰別向了另一邊,試圖避免當前的尷尬。
向布衣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伸出手握住了茯苓,將茯苓拉起的一刻,也將她擁入了懷中,緊緊的不肯鬆開“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向布衣的心這麼亂,為什麼你是趙柏頤的妃子,是不是注定我這輩子,都要活在他的陰影下,包括女人。”
茯苓無法推開他,卻也無法接納他,趙柏頤能將小築對她開放,已經是寬宏大量了,她不能得寸進尺,況且她的身份,也不容她有非分之想。
突然柵欄外傳來了東西掉落的聲音,向布衣冷眼的看了過去,手臂竟然收的更緊了。
“你們……”寶儀將一籃子的補品扔在了地上,目瞪口呆,踉蹌的後退著,淚水充盈了眼眶。
茯苓知道她誤會了,慌忙的推著向布衣,向布衣卻緊緊的摟著她,目光冷漠淡然,似乎根本不在乎寶儀的感受。
“快放開我!”茯苓焦急的看著向布衣,難道他不覺得尷尬嗎?
向布衣冷笑了一聲,手臂一鬆,茯苓掙脫了出去,她慌忙的向寶儀跑去,希望能夠將這一起解釋清楚。
“寶儀,你聽我解釋。”
茯苓的話剛出口,寶儀狠狠的揮出了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茯苓的臉上,她憤怒、痛苦,為什麼向布衣會喜歡蔡茯苓。
“解釋什麼?蔡茯苓,你真是水性楊花,王兄剛剛放你進來,就和向布衣癡纏,不要臉。”
“寶儀……”
茯苓被打了一巴掌,她抿著嘴,捂著麵頰,麵紅耳赤,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回給了寶儀一個耳光,打得寶儀張口結舌,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不準羞辱我。”
茯苓怒了,就算她對向布衣有心,那又如何,何來的水性楊花,趙柏頤隻是利用茯苓的名字,也不是真心對待茯苓,這樣的不公,難道隻是因為她嫁給了王爺,就要忍耐嗎?
“你敢打我?”寶儀摸了一下麵頰,抬起了頭,當看見茯苓憤怒的表情時,竟然有些膽怯了,一個病弱的女子,為何突然間強悍了起來。
“寶儀公主,以前我體弱多病,不堪一擊,你和你的王兄可以隨便羞辱我,現在不同了,別想再摧殘我,我要告訴你,我雖然嫁給了趙柏頤,卻沒有賣給他!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等於名存實亡,就算我選擇向布衣也無可厚非。”
茯苓聲色嚴厲,她原本要說的那些道歉的話,因為寶儀的驕縱,全都咽了回去。
“蔡茯苓,你嫁給了王兄就是王兄的人,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寶儀驚愕了,完沒有想到,茯苓會有這樣一番言論。
“是,我是嫁了,但是心卻不是他的,你去問問你的王兄,他喜歡到底是誰?”
茯苓想到了潘青兒,那才是趙柏頤的心上人,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那種兩情相悅,好生讓人羨慕,既然如此,何必揪著茯苓這個第三者,夾在中間礙眼呢?
寶儀很挫敗,她無法理解茯苓的理直氣壯,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至於男人喜歡的是誰,又有什麼意義呢?
“是青兒姐姐……”寶儀突然冷視著茯苓“你當初為了得到王兄,叫人害了她,現在又來害我,和我爭搶向布衣,你這女人,到底心是什麼做成的,為什麼偏偏要搶別人喜歡的男人。”
“我沒有搶,因為我不是蔡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