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要被人聽到,因為,我們是警告者,而警告者的聲音總是對的,無論警告者是誰,也無論聲音從哪裏響起;為此,你們,被稱呼的你們,有權利決定,你們是否願意把你們的警告者,當作誠實的和洞察一切的男人們對待,他們把嗓音提高,他們感到吃驚,隻因為他們發現你們身處險境,因為,他們覺得,你們如此一聲不吭、漠然無所謂,而且,如此無知。但是,我們可以證實,我們自己這一點,即,我們是在發自肺腑地講述,而且,隻是大體上想要我們的真心並且努力,使之還成為你們的真心即,德意誌精神和德國名字的福祉和榮耀。
已經有人向你們報道過,去年五月,在拜洛伊特(Bayreuth),慶祝了什麼樣的節日:當時,在那裏,我們有必要奠定一塊巨大的基石,把許多擔心永遠地埋在這塊巨石下麵,我們認為,最後,通過這塊基石,為我們最高貴的希望蓋上了印章或者,用我們今天的表達方式肯定是,我們臆斷,它為我們的希望蓋上了印章。因為,唉!這當中有太多的臆斷:現在,那些擔心依然在;盡管我們絕對沒有荒廢抱有希望的能力,所以,我們今天的求救聲音和警告聲音想要讓人們明白,我們與其說更希望,毋寧說更擔心。但是,我們的擔心是針對你們的:你們根本就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許,你們甚至出於無知而阻止,發生什麼。雖然這麼無知早就不合時宜了;是的,假使有人現在還無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在此之後:那位偉大的、勇敢的、不屈不撓的鬥士理查德·瓦格納(RichardWagner),幾十年來一直在緊張地關注幾乎所有民族,從而為那些思想保駕護航,在其拜洛伊特的藝術品中,他賦予那些思想以最後的和最高的形式,並且賦予它們以一種真正凱旋式的完成。假如你們現在還阻止他,不過拾起那個他執意要送給你們的寶藏:你們以為這樣會得到什麼呢?恰恰是這一點也必須再一次、不斷公開地、緊迫地規勸你們,以便你們知道,現在都到了什麼時代,而且,別再隨心所欲地扮演無知者的角色。因為,從現在起,國外是你們正在上演的戲劇的法官和證人;你們將在國外的鏡子中,重新發現你們自己的形象,正如公正的後代總有一天也會勾勒出你們的形象一樣。
假設你們通過無知、懷疑、剖析、諷刺挖苦和詆毀中傷,成功地把拜洛伊特山丘上的那座建築物,變成毫無目的的廢墟;假設你們在忍無可忍的不情願中,甚至都不允許那部或許業已完成的作品成為現實,產生影響,而且,為自己作證,那麼,你們肯定害怕後人的評價,同樣也害怕,在同時代的國外非德國人的眼前,羞愧難當。假如在法國、英國或者意大利,有這樣一個男人,他不顧公共權力和公共輿論的壓力,為劇院奉獻出五部大手筆的、具有震撼風格的、受到從北到南傾國傾城歡迎和歡呼的作品假如這個男人高呼:“現存的戲劇不符合民族精神,作為公開的藝術,它們是一種恥辱!請你們來幫助我,為民族的精神準備一個場所!”那麼,人們會不會哪怕僅僅出於榮譽感都跑來幫助他呢?真的!在此,當務之急不僅是榮譽感,不僅是對糟糕的議論盲目的恐懼;在此,你們可以一同感受,一同學習,一同了解。在此,你們可以通過下決心一起幫助,而發自心靈最深處地一起感到欣喜。你們所有的科學都被你們大度地用昂貴的嚐試車間來裝備:既然應該為德意誌藝術大膽的、嚐試的精神建造一個車間,這時,你們還會無所事事地袖手旁觀嗎?現在,理查德·瓦格納用“未來的藝術品”這個名字描述的思想,成為真正的和可見的現實,你們能指出,在我們藝術的曆史上,有哪一個瞬間能比現在提出解決更重要的問題,並且提供積累豐富經驗的更充分的理由嗎?在德意誌民族知情的代表眼前,那座四層的宏偉建築《尼伯龍根之歌》,按照隻有其創作者才能學會的節奏拔地而起,而這倡導了怎樣的一場思想、行為、希望和天賦的運動啊!這場運動延伸到最遙遠的、最能帶來豐碩成果的、最有希望的遠方誰想足夠果敢,在此也隻想預見!而且,倘若波浪不久又重新退回去,恢複平靜,表麵又重新變平坦,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那麼,無論如何,其原因不會在於整個運動的發起人。因為,既然這部作品被創作出來這個事實,就已經不得不成為我們的第一個擔憂,那麼,第二個擔憂和懷疑,會一樣沉重地壓在我們身上,我們不願意得到成熟的、準備好的和足夠易於感受的這種判決,以便把那個無論如何巨大的、最首要的影響引向深度和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