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戰場
殘陽籠罩著這血色的大地。
一場戰爭過後。遙望這仿佛人間地獄的戰場之上,不知道曾經有過多少的人,有過多少的往事,在這裏受過創,留下傷,成為自己永久塵封在心裏的回憶。
一座陡峭的山崖之上,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騎著一匹身披黑色戎甲的深褐色的戰馬,身上穿著尚且還存在著血跡的戎裝,這便是赫赫有名的大秦鐵騎。
嬴開那略顯稚嫩的臉龐之上,迅速劃過一抹冷意,目光盯著身上。
少年身上的盔甲雖早已被血液所染,並且血跡也早已凝固,但在那盔甲之上不經意間散射而出的點點銀芒,仿佛在向無盡的人群訴說著這名青年的身份不同尋常。
這名少年的平靜目光望向遠處的戰場之時,他一動不動,仿佛莊周夢蝶,陷入深深地沉思,一雙瞳孔仿佛無盡的空洞,隻有那若有若無的呼吸,還在證明著他尚未湮滅這無盡的曆史長流之中。
遠處的無盡戰場之上,到如今卻隻剩下無盡的骷髏,無盡的骨骼,無盡的刀,無盡的戈。相互纏繞,相互交織,相互堆疊,存在於這無垠的天地之間,交織成一幅巨大的水墨山水立軸。
少年沉思之時,突然,從青年身後的灌木叢中,出現一個同樣騎著一匹身披黑色戎甲的深褐色的戰馬,身上的盔甲同樣被血跡所浸染的中年男子。
但男子出現時發出的陣陣聲響,卻並未為將青年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開兒”,目光望著麵前的少年,從中年男子口中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而這時,隨著中年男子輕聲的呼喊,這名少年陡然從沉思之中,回到現實。少年回頭望了望,轉眼而又扭過頭來,望向前方。
那名中年男子手握韁繩,輕輕地驅著馬逐漸靠近這個名為“友蘭”的青年。
過了一會兒,那個名叫友蘭的少年望著不斷地逼近的中年男子,回答說:“父親,您怎麼來這了,這裏可是戰場,雖然戎族早已經退去,但卻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還會再來。”
話音落下,中年男子欣慰的笑了笑,但卻並沒有說什麼。
嬴開想了想,眼中當即閃過一抹疑惑,旋即扭過頭來,對著那名中年男子靜靜地說道:“父親,我們和戎族之間為什麼要發生戰爭,我們為什麼要和戎族拚殺?”
中年男子經過略微一沉思,接著說道:“發動戰爭不是我們的錯。”
嬴開聞得中年男子話語說道:“那發動戰爭不是我們的錯,難道是那些戎族人的錯。”
中年男子微微搖了一下頭,隨即口中緩緩地說道:“也不是戎族的錯。”
嬴開的搖了搖頭問道:“那不是我們的錯,也不是戎族的錯,那究竟是誰的錯?”
中年男子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向嬴開問道:“我們存在於世界的意義是什麼?”
嬴開經過略微一沉思說道:“我們要生存,我們要發展。”
中年男子望著嬴開說道:“既然我們要生存,要發展,那我們雙方之間就會不可避免地發生摩擦,產生戰爭。其實,發生戰爭並不是我們雙方的本意。但它所造成的後果卻需要由我們來承擔。”
“但我不希望發生戰爭。”嬴開還未等到中年男子把話說完,用一種迫切的語氣說道。
“開兒,你要牢牢記著,”中年男子對著嬴開,突然語重心長的道,“既然生存在這個布滿危險的亂世之中,在這風雲變幻之際,不論發生什麼事,實力是解決一切的不變法則,隻有擁有無語匹敵的實力,你才能有理想。“
“理想隻有那些有實力的人,才可以具備。”
中年男子用平靜的語氣淡淡的說道,卻隻是引得嬴開一陣搖頭
山崖之上。兩人立於上麵,略顯血腥氣的微風吹起他們的黑發,仿佛陣陣清風歡快的掠過浩瀚的草原。
遙望西邊,夕陽即將紅盡,僅存的殘陽早已失去往日的光輝,早已褪去了原有的光彩,隻留下一碟滾圓的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