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他提的要求很多,卻也不是每樣都要求極致的,這樣的保姆,要找起來還真不難。

許惜應著,“好的。”

出了齊仕磊的辦公室,許惜剛好看到他的另外兩個助手在交頭接耳說著什麼,忙問道:“吳姐,曾哥,為什麼老板突然要請保姆啊?”她記得老板不喜歡別人去他家,就連身為助手的她,能去老板家裏拿文件什麼的也是在她差不多轉正的時候。問了吳姐曾哥,他們都是差不多跟了齊仕磊四五個月後才能進入老板的家。次數還不是一般的少。

吳姐叫做吳姝,是個三十多歲的單親媽媽,有個十歲多的女兒。曾哥叫曾虎新,二十八九歲,也有個在談著的女朋友。兩人平時對剛出校園的許惜是關愛有加的,有什麼內幕消息都第一時間互相分享。加上彼此之間還真沒有存在什麼競爭關係和糾葛,於是往常的相處還是十分融洽的。

吳姝和曾新虎對視一眼,曾新虎低下聲音問:“你剛才在老板的辦公室沒有見到其他人?”

許惜搖頭。沒有人啊,剛才齊仕磊來到公司的時候許惜剛好沒留意,在茶水間泡咖啡呢。

他有帶人來公司?

吳姐一邊整理著等下開會用的文件,一邊有些惋惜地說:“老板帶著兒子來公司了,上次開會的時候你不在不知道,董事長夫人親自打電話來說的。老板好像是答應了,不過當時他的臉色可難看了。”

那是說齊泰和陳金蘭也跟著回國了嗎?

曾哥這時也插話道:“一個黃金單身漢,突然收養個兒子,還是董事長幫他收養的,你沒聽到下麵的員工說什麼嗎?說那根本就是董事長的私生子,弟弟變成兒子,老板臉色會好看?”

吳姐“唉”了一聲,有些惋惜道:“不單單是這個問題,更重要的是,老板這個所謂的兒子還是個自閉兒。”

吳姐以前是齊泰的秘書,知道的內/幕一般都比常人多一些,準確度也是高一些的。更何況吳姝自己也有孩子,自然知道孩子生病了,作為家長的,心情是怎樣的沉痛難過。所以她說起這個,不免就帶入些感同身受。

本來忙著收集老板私生活八卦的許惜還悠閑地整理自己的辦公桌,隻是聽到“自閉兒”三個字的時候,她隻覺得突然有

“轟”的一聲,讓她整個人如雷驚一般不能動彈、思緒空洞。

自閉兒?

當年簡醫生說孩子沒有任何生理缺陷,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為什麼?

那麼多年了,強迫著自己不憶起的往事,就像潮水一般撲麵而來,席卷了呼吸,帶走了情感。

這些年來那些缺失的,現在竟然如此的明確。

每每夢回,那個充斥著幸福的產房,那個五官皺成一團的血肉,那雙細小還見得到血管的手,那個身上流著她血的孩子,都放大了數倍占據了她的思維空間。

兒子——似乎是不可能出現在她這二十五歲未婚且剛研究生畢業的女人身上的一個詞,可是,她的確已經好似是一個小孩的媽媽了。

吳姐和曾哥似乎被許惜嚇到了,不斷地呼喊她的名字,一個拍著她的背,另一個口中問著“是不是哮喘病發作?”邊說著邊打算翻弄她的包包找藥。

慢慢地,許惜找回了些許感官,舉起手來示意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