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相愛容易相守難(1 / 2)

第二十四回相愛容易相守難

為什麼相愛的人總是不能在一起?

在一起又如何,不在一起又如何?

彼此相愛,相守,相依偎,卻不能好好露出真心,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是怕對方嘲笑,怕像狗一樣搖尾乞憐?難道愛隻是一種自私的霸占,拋棄了欲望、不甘心、虛偽和占有,愛還剩下什麼?

若你的老婆正在外麵和別的男人偷情,還有幾個男人坐得住?

他就坐得住,一盞燈,一個人,一個影子,葡萄美酒夜光杯。門是虛掩著的,門外的星光閃爍,月光照進門,留下一條淡淡的白光。他愛她,如果他的妻子要他現在就把心掏出來,他會毫不猶豫的拿起刀,他正準備拿起刀去把另外一個男人的喉嚨割破的時候,另一個人闖了進來。

所以刀還在床柱上掛著,床上躺了一個女人,一個年輕漂亮,五花大綁的女人,像他這樣有這樣一個女人睡在床上還能坐得住的男人實在不多。

子夜,已過。

他披上大衣,走到床頭拿下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眉頭深皺,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扭頭,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他披著星光,急步入夜,走入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回來了,出去的時候步子沉重,回來的時候,已多了一層疲憊。

他是去殺人,到了之後才發現那個人已經死了,剛死不久,血還沒有幹,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伊賀那康死了,他死的時候臉色蒼白,痛苦,卻不絕望,還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像是在嘲諷。

他是在嘲諷什麼?

是在譏笑自己可笑的一生,殺戮,踐踏著曾經一起出死入生的戰友屍體,卻也落得“殺人者必為人所殺”的可悲結局?還是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活不長,卻沒有想到會死的那麼沒有尊嚴?

或許,他的尊嚴早就被狗吃了,這世上又有多少人還有尊嚴,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又幹了多少肮髒的事情。

男人推開了門,他看見了他的妻子正迎麵向他走來,輕輕的鞠了個萬福,笑如桃花:“你回來了。”

男人麵色沉重,抿著嘴,點了點頭:“嗯。”

花夫人道:“我給你煮碗粥吧,預氣驅寒最好了。”

男人深深的皺著眉頭,若有若無的瞄了眼床上的少女,少女沒有掙紮,卻狠狠的盯著他們。男人點了點頭,花夫人開心的踩著碎步出去,男人又坐回桌子旁,將刀放在桌子上,雙手握在一起,呆呆的看著門外。

許久,他忽然說:“我知道你恨我,連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他是在跟床上五花大綁的少女說話,可少女不能答話,她的嘴被堵住了。他又接著說:“一個男人,活著卻一點都不像個男人,我隻有在喝酒和殺人的時候才會感覺自己像個男人。你過的不好,我過的也不好,那為什麼還要勉強在一起呢?”

是因為愛嗎?他們還有愛嗎?

他說:“我曾經想過死很多次,其實人並不怕死,特別像我們這樣的人,從踏入這場紛爭的時候,死已經成為最快樂,最幸福的事了。”

“可我不甘心!”他握緊拳頭,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我明明可以過的更好,卻還是要忍氣吞聲,明明知道你出去要做什麼,卻根本攔不住。我是個男人——”

“粥好了,熱騰騰的粥。”花夫人端著粥走了進來,他又恢複到那種冷冰冰的眼神。花夫人將粥放在桌上,就放在他的刀旁邊。熱騰騰的粥,冒著熱氣,他沒有動,花夫人卻也沒閑下來。她走到他的身邊,跪在地上,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中,靠在他的腿上。

花夫人眼光迷離,像個癡情的少女:“能這樣一直靠著你,真好。”

他整個人愣住了,眉頭緊皺,又鬆開,慢悠悠的拿起勺子,喝著粥。

天氣涼,粥放一會兒,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