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兒坐在窗戶上,兩名婢女歪著頭看了眼,又馬上站直,看著前方,這位小祖宗可不是她們惹得起的。
虎兒一個翻身,落在屋內,緩緩朝他走來,就坐在他對麵。他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左右,低聲道:“我要和你做一筆交易。”
陳林建不禁苦笑道:“做什麼交易?”
虎兒道:“我要你去殺一個人。”
陳林建道:“一個女人?”
虎兒瞪著眼睛,道:“是啊。”
陳林建又道:“她很漂亮,很吸引人,甚至把你父親迷得團團轉。”
虎兒又是一驚,道:“你怎麼知道?”
陳林建喝了口酒,道:“我不僅知道,而且還知道這個人是殺不得的。”
虎兒快要跳起來:“為什麼?”
陳林建搖頭道:“因為這個人我惹不起。”
虎兒憋屈得臉都紅了,不過他還不死心,一個孩子總是倔強的:“你要怎麼才肯幫我。”
陳林建悠閑的喝著酒,道:“怎麼都不會幫的。”
虎兒道:“若是我告訴你和氏璧的下落,你可幫?”
陳林建快要跳起來,酒杯中的酒已灑落:“你見過和氏璧?”
虎兒得意的笑了笑,道:“當然,我不僅見過,而且知道你很需要它。”
陳林建低下了頭,不過很快道:“好,成交。”
次日清晨,天還在灰蒙蒙的,陳林建就忽然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做了一個惡夢,夢見一把猛烈的火熊熊燃燒,將一切化為灰燼。火焰中一個孤獨的孩子在哭泣,沒有人理他,哪怕是下一秒他將被燒死。
陳林建很清楚他現在的處境,他現在正如那個置身於火中的孩子,沒有人幫助他。雖然他現在衣食無憂,但和籠中鳥沒有分別,哪怕有一天他真的當上了皇帝,也是個傀儡皇帝。但他絕不想當什麼皇帝,那對他完全沒有誘惑。
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在黎明即將來臨前,這一聲格外刺耳。
陳林建坐不住了,他一個翻身,靈巧的衝出了門。很快,守衛他的兩個婢女也衝了出來,她們的臉上也是茫然的很。聲音是從夫人的房間裏傳出來的,她會發生什麼事?陳林建知道,帶頭人和夫人的感情一直不算得太好,這也許多多少少是因為虎兒的關係,所以他們並不是常在一起。
夫人果然受傷了,她的手腕處正滴著血,他們才剛進門,一個孩子就衝了出來,躲在陳林建的身後。
此人正是虎兒!
陳林建更是不懂,虎兒怎麼會從夫人的房間裏出來。
帶頭人和李蒙也跑了過來,而更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鈴兒站在夫人的不遠處,她手中握著劍,劍尖正滴著血。血落下的地方躺在一個壯實的人——彭飛!
帶頭人緊緊的握著拳頭,冷風吹過他散亂的頭發,他的眼睛冰冷而可怕,牙齒中蹦出幾個字:“你們在做什麼?”
夫人一見帶頭人來了,捂著手腕奔向了他,倒在他的懷中嚶嚶抽泣,斷斷續續道:“虎兒和鈴兒要殺我。”
陳林建看向了她,又看了看鈴兒,手中的劍已握緊,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李蒙這個時候沒有說話,他的臉色陰沉,好像也感到非常意外。
帶頭人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夫人柔軟的身體,正緊緊的貼在帶頭人的身上,好像因為害怕已經完全失去了力量。
夫人抽泣道:“虎兒要他們殺了我。”
帶頭人不信,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讓兩個大人聽話,他看向了陳林建,他一直是個很冷靜的人,絕不會為一個女人的眼淚蒙蔽。帶頭人道:“是真的?”
陳林建已知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因為虎兒的確找過他,要他殺了夫人,這本就是不爭的事實。陳林建道:“是的,他的確找過我,不過······”
夫人的哭泣聲已經遮掩了陳林建下麵的話,隻聽帶頭人手上一揮,一把飛刀已急速朝虎兒飛去。陳林建劍擋了下來,他絕不能讓虎兒死,虎兒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