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雅琦興致高漲地:不管做什麼,作為中國人隻要對得起的良心就是為國家發展盡力,等抗日結束了,國家什麼人才都需要的!計老師,聽說您老家山東早就淪陷了……
計宏東急迫地:雅琦,你記錯了,我老家是東北四平的,可不是什麼山東!
楊雅琦辯解地:計老師,我記得您親口對一個同學說過您老家是山東濟南的,怎麼變成東北四平的了呢?
計宏東笑起來:你這丫頭,明明自己記錯了,反而和老師頂起嘴來了!
楊雅琦狐疑但調皮地衝計宏東做了個鬼臉。
42.青木川鎮內,閆飛虎家正房裏。日內。
閆飛虎正在邊喝茶邊和楊大來說話。
閆飛虎驚奇地:什麼?姓計的當過老師?這倒有意思了,他長著幾張皮啊?
楊大來擔心地:大當家的,要不要告訴楊老師,免得她……
閆飛虎一擺手:先不忙和楊老師通氣兒,她年輕,讓她吃吃虧有好處。這事你就不用管了,去吧。
楊大來走了出去,閆飛虎端著茶杯沉思起來。
43.青木川鎮內,餐館裏。日內。
楊雅琦和計宏東仍然在吃飯。
計宏東趁楊雅琦低頭吃飯的工夫出神地望著她俏麗的臉,眼裏閃動著陰冷的光。
幾名小學生從餐館外排著隊走過,邊走邊大聲誦讀:黃四娘家花滿蹊,千朵萬朵壓枝低。流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計宏東感慨地:杜甫這首名詩從這些孩子們嘴裏吟誦出來別具韻味,沒想到名不見經傳的青木川學風竟然如此濃厚,就連賣菜的姑娘都能隨口背誦古詩文,真了不起啊!我深表佩服!
楊雅琦由衷地:這都是閆老爺的功勞,他雖然是土匪,可是鎮上人都發自內心地尊稱他“閆老爺”。閆老爺自己目不識丁但非常注重教育,投全鎮之力辦學,青木川種植有許多罌粟,但本地人沒有煙鬼,而且真正做到了古人所說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閆老爺的威望遠遠超過了縣長高一川和別的滿目汙濁的地方比起來,青木川就是一方難得的淨土。計老師,這就是我眼裏的青木川!
計宏東沉思不語。
44.青木川鎮內,閆飛虎家正房裏。夜內。
閆飛虎和柳青妹在說話。
柳青妹:我幫你收拾了一下那群王八蛋,我要不是土匪,能幫你嗎?
閆飛虎:青妹子,我知道,別說你幫我收拾他們,就是再大的事情你也會替我去做的。
柳青妹:哼,算你說了句公道話!(嗓音因激動而哽咽地)我自從打聽到你死裏逃生後就一直想來找你,跟你說說心裏話。
閆飛虎輕輕抱住柳青妹,柔聲地:青妹子,你說吧,我聽著呢!
柳青妹:飛虎哥,自從幾年前咱倆一起拉“綹子”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個有血性、讓女人靠得住的男人,我心裏早就喜歡上你了,你也不討厭我。兩年前縣長高一川那條老狗帶保安團打咱們,你在鳳凰山上救我,我吻了你,其實就是把自己交給你了,我願意跟你過一輩子,給你生兒養女……
柳青妹眼裏湧出了淚水,癡情地望著閆飛虎:飛虎哥,我等你娶我……
閆飛虎望著柳青妹:青妹子,你真好看,我飛虎能娶你這樣的好女人是燒了胳膊粗的高香呢!我對老天爺發誓,我這輩子除了你,哪個女人都不碰一下,你也是我飛虎這一個男人的!
閆飛虎和柳青妹同時閉上眼睛激情親吻起來。
閆飛虎把柳青妹抱上炕,柳青妹緊緊抱住了閆飛虎。
45.空鏡。夜外。
天上一彎上弦月。
46.青木川鎮外,計宏東等人住的帳篷裏。夜內。
計宏東盤腿坐在地上,其餘幾人圍坐在他身邊。
計宏東喃喃自語著:青木川鎮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將一生都不會忘記這個特殊的世外桃源,這裏的曆史、政治、經濟都具有著特殊的人文印記,那個影響著這裏一切的叫閆飛虎的文盲土匪更是值得反複研究……
手下人甲:先生,時間已經半夜了,我們應該出發了!
計宏東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手下人甲一揮手,其餘人站起身各自收拾起東西來。
47.青木川鎮外,計宏東等人住的帳篷外。夜外。
計宏東等人離開了帳篷,向前走去。
楊大來帶著十幾個土匪從離帳篷不遠處的幾顆樹後閃出來,悄悄跟蹤著計宏東等人。
48.青木川鎮外,路上。夜外。
計宏東等人快速行走著。
楊大來等十幾個土匪跟蹤著。
一個土匪腳下一滑摔倒在地,發出很響的聲音。
計宏東猛地站住,回過頭:誰?什麼人?
楊大來:青木川巡夜的!
楊大來索性帶著眾土匪走了過來,衝計宏東:大半夜的你們這是去幹什麼?
計宏東點頭哈腰地:哦,我們……想趕早到縣城,生意人嘛就得付辛苦啊!
楊大來帶人走。
計宏東望著楊大來走遠,計宏東靈醒而低聲地:情況不對,這些日子土匪從來沒有巡過夜,看他們也不像是巡夜的……(眼珠轉動,冷笑地)哼,我明白了,閆飛虎這個家夥非常有智慧,令我刮目相看了!天不滅曹!走,去縣城!
49.青木川鎮內,閆飛虎家正房裏。夜內。
閆飛虎和柳青妹各自穿好了衣服。
柳青妹依然緊抱著閆飛虎的身子。
閆飛虎把弄著柳青妹的雙槍,輕聲地:青妹子,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聽我的話,安心在青木川跟我過日子吧,別當什麼大當家的了,這刀頭舔血的日子不好過啊!
柳青妹嗔怨地:哼,你又來了!我可不想專門兒做壓寨夫人,那樣的日子我更不好過!
閆飛虎真誠地:青妹子,我是為你好啊!
柳青妹不高興地:不管怎麼說,我既然當上土匪了就得當到底!
閆飛虎皺著眉頭:你……你好不通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