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曆1324年12月末,晚。
漫天,鵝毛大雪。
帝燁,杜侯府門前。
一位十五歲左右的少女倒在雪地裏,衣衫襤褸,身上多處傷痕,淌出的血染紅了白雪。
……
昆吾,罪城。
“不要!不要殺我!”地上躺著一個獨眼的中年男子,四肢皆被砍斷,動彈不得。
一位二十左右的邪魅男子優雅地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專心地擦拭著劍,與周遭鮮血淌滿地的殘肢斷臂,格格不入。
“說,那本秘笈藏在哪了?”邪肆略帶點慵懶的聲線傳來,卻讓那中年男子渾身發顫。
“我說!我說!在書房的密室裏!”
“真的?”
“真的!真的!”
不一會兒,那邪魅男子取出了秘笈,重新坐在木椅上,將秘笈看了一遍。
“也不過是本下乘功法。”邪魅男子隨手將秘笈丟在中年男子的身上。
“大俠,饒命!秘笈都給你了,不要殺我!”聽出了邪魅男子失望的語氣,中年男子連忙求饒。
“嗬嗬,我可沒說不殺你。”
“你!”
邪魅男子左手輕輕一揮,些許白色粉末灑在中年男子的身上,頓時便聽見那中年男子尖叫的聲音:“啊!啊啊啊啊!”
隻見那中年男子身上泛起大大小小的白色氣泡,伴隨著似液體沸騰的聲音,快速地腐蝕著他的身體。
“啊啊啊!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嗬嗬,是嗎?”邪魅男子輕笑起來,左耳晶瑩的耳線隨之搖曳,“對了,鍾離修,我的名字。別忘了。”
“是時候該拿回我的一切了,”鍾離修抬頭看著天空,眯了眯那雙會勾人攝魂的桃花眼,勾起一絲邪笑,“然後,胡作非為……”
陣陣寒風吹過,伴著雪花。
滿地的殘骸瞬間被這場大雪掩埋,唯獨那中年男子躺過的地方此時已一片空白,雪花飄落到地麵,立馬化雪為水,瞬間蒸發,升起一縷白霧,消失於空中。
……
帝燁,皇宮。
“父皇,為什麼?!”一位二十左右的俊美男子跪在地上,滿臉痛苦,質問著龍椅上那肅穆的中年男子——第五齊。
“他們是叛臣,還有朕說幾遍!”
“不可能!請父王重審水相一案!”
“夠了,第五弈!此案已定!退下!”
“…喏”
第五弈雙眼隱晦不明,退了出去。
第五齊看著第五弈離開的身影,歎了一口氣,不是沒有看見第五弈離開時陰暗不甘的神色,也不是不知道水相一家乃忠賢之臣……隻是,不得已啊!
第五齊起身走到書房,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副仕女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雙眼充滿著深情:“阿欣,你什麼時候帶我走啊?剩我一個人在這冰冷皇宮,真的好寂寞!弈兒長大了,可重情太深,如何在這權利之爭中生存下去,著實讓人擔憂!若是他能遠離朝堂,逍遙快活一生倒也不錯,隻是如今雲妃聯合杜家,站在博兒一邊,企圖爭奪皇位。看似風平浪靜的表麵下,早已暗波洶湧,弈兒已經入局了。我早知他鍾情於水相之女——水柔,確實是郎才女貌,你若在,定會滿意此女。隻可惜,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場陰謀,弈兒被情義衝昏了頭腦,看不清實質。若我為水相平反了,隻怕這朝堂的平衡就要打破了。博兒,弈兒都是我的兒子,我不願他們任何一人受傷。此事,對弈兒確實不公。阿欣,你不會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