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微冷。
八月的天空,本該是陽光明媚的。卻在今天,意外地陰沉。
杜顏夕提著幾杯豆漿,走在街道上。
狹窄的過道,兩旁盡是過早的小店。嘈雜的吆喝聲,仿佛驅散了這陰天帶來的壓抑。讓杜顏夕感到莫名的親切,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
杜顏夕護著手上的豆漿,靈巧地穿梭在人群裏,來到一家包子鋪的窗口。
“周姨,四籠包子。這籠,我一會兒給您送來。”
“丫頭,給,小心燙。你拿的了嗎?怎麼不叫你弟幫你?”
“沒事,拿的了。周姨,我走了啊!”
“哎,小心點!”
杜顏夕用手托著籠底,提著豆漿,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媽,我回了。”
“嗯,早點買回了?放桌上吧。”房間裏穿來一聲。
“好”
杜顏夕連忙將東西放在飯桌上,用燙紅的手捏捏耳垂,企圖減少手指因燙紅而產生的刺痛感。
不久,一位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看見杜顏夕坐在桌旁,當場皺了眉頭:“怎麼?坐著當小姐啊!還不去叫你弟吃飯!”
“哦”
杜顏夕連忙起身,來到杜君的房間。剛想敲一敲門,卻看見門沒關,便推開了門。
看到還躺在床上的杜君,杜顏夕輕輕地推了推他:“杜君,該起床,吃飯了。”
杜君聽見聲音,眼皮動了動,半會兒,才睜開眼,便看到杜顏夕現在他的床邊。眼神頓時銳利起來,整張臉透著厭惡,說話語氣惡劣:“你怎麼進我房間的?誰讓你進的?出去!”
“我隻是來叫你吃飯的,看見你門沒關,就進來了。”
“給我出去!”
“抱歉”
杜顏夕低著頭走了出去,回到飯桌上。
不一會,杜君過來了,向著杜母抱怨:“媽,你怎麼叫杜顏夕進我房間?!”
“怎麼回事?”杜母望向杜顏夕,語氣顯得冷硬。
“沒,看見他門沒關,就進去叫他了。”
“以後注意點,沒家教!”
杜顏夕拿著豆漿的手不由得攥緊了點,回了聲:“嗯”
“還有,你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沒有?”
“不知道,好像今天……”不等杜顏夕說完,一聲叫喊打斷了她的話。
“杜顏夕,你的快遞。”
杜顏夕連忙放下包子,跑了出去。
“師傅,這裏。我就是杜顏夕。”
“好嘞,你的快遞,順便簽個名。”
“好,謝謝”
“嗯,了不起嘛。考上武大了,比我家那小子聰明多了!”
“哪有”
杜顏夕抱著那錄取通知書,甜甜地回答。幾乎是連蹦帶跳的回到飯桌上,將錄取通知書放在杜母的麵前:
“媽,這是武大的錄取通知書。”
杜顏夕滿懷著期待,希望從母親的嘴裏聽見表揚的話語。
可惜,什麼都沒有!杜母拿起那張錄取通知書,隨意看了看。
“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嘛?還不如去我麻將室做飯呢。”
杜顏夕聽見杜母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住,心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