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隱從懷中掏出了那張寫著血色的“蔡莊”二字的布條。
孫修遠站起來道:“也許‘佛牙’的事兒跟白家無關,但這些流民……”
“這又是怎麼回事?”蘇越問道。
“也許蘇將軍還不知道,自從三棵樟在宛京以及德郡玉笏莊的事失敗後,各郡幾乎都對三棵樟進行了全力追捕。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已被殺被抓,少數已改換門麵,如今三棵樟在八郡大部分地區都已絕跡。白家就接收了三棵樟中很多高手,讓他們經常扮成乞丐、流民做各種他們自己人不能做的事兒。”周代邵對蘇越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很客氣,嘴角還有一絲淡淡的微笑。
敬武堂副堂主裘宏初起身抱拳道:“蘇將軍、典車衛、廖先生,在下知道你們擔心什麼,實不是我們微山派請諸位來蔡莊,周副首的祖父、父親都是我們師祖的舊友,他是在宛京得知了伯蒼和白漢升探得了你等入八郡的消息,才十萬火急地趕到蔡莊請我們幫忙,經過師祖同意,才讓周副首寫的那封信。而據在下推斷,這‘蔡莊’二字有兩種可能:一是諸位的對手並不知道我們也有信請諸位來蔡莊,他們隻是恰好想將你們引到蔡莊,不排除有想加害於我們的可能;二是對手知道我們的信,他寫蔡莊是為了讓我們鷸蚌相爭,他好漁翁得利。但不管是哪一種,那姑娘既不是幽州的綠林中人,又不是官家的。他們抓她無非是想引誘諸位,因此在下覺得,小姑娘應該是在蔡莊。隻是他們做得非常隱秘,或者他們帶著個姑娘,趕不上諸位,尚未到這裏。”
蘇越、典隱和廖庭蘊聽裘宏初如此一分析,都覺得甚有道理,心裏都有點暗暗佩服他。
正說間,門外有個人閃閃爍爍。包鼎喊聲進來,便走進一個弟子,走到包鼎身旁,欲附耳相言,包鼎一揮手道:“這裏沒有外人,但言無妨。”
那弟子道:“剛才有人看見幾個流民背著個大麻袋進了白家。”
眾人急轉過頭來。
典隱急站起身道:“這必是我妹子無疑啊。”說完起身就要走,蘇越攔住道:“老弟莫急這一時半會兒,真的在白家,憑我們幾個人,也很難闖進去,救出人。”
廖庭蘊點了點頭,她也罕見地安慰典隱道:“人若是進了白家門,可千萬急不得。”典隱回頭看了一眼廖庭蘊,雖然她的臉上依舊冷若冰霜,但被她雙眸中的真誠深深打動。典隱歎了口氣,真的定了下來。
孫修遠對報信的那位武家子弟道:“你再去好好查探,有情況及時回報。”那位子弟得令後退了出去。
外麵又有人進來報:“稟堂主,外麵有幾個乞丐非要進來。”
蘇越道:“這是我跟他們說的,有消息及時通知,我出去看看罷。”典隱和廖庭蘊也跟著出去。包鼎、孫修遠等人見狀道:“把要飯的放進來。”說完站起身,也出門去。
武家的練武場,蘇越等一群豪俠圍住了一個乞丐。
那乞丐道:“諸位俠肝義膽的英雄,晚輩給諸位英雄磕頭了。”說完真在地上“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
包鼎道:“小乞丐,你先起來,有甚話說?”
小乞丐依舊跪著道:“之前這位大睦來的大俠讓我們茶幾個挾帶小姑娘的流民。剛才我們終於看見他們進白家大院了。”
蘇越道:“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還有什麼消息?”
那乞丐道:“這些並非真的流民,道上的斷言,他們肯定是三棵樟的人。”小乞丐的話與裘宏初、周代邵的分析竟然不謀而合。
紫陽堂副堂主章皋善道:“我與白家高層還有幾個熟人,不如我寫一封信?就開門見山把話說明白,希望他們能把那小姑娘送回來?”
典隱等還未發言,包鼎先擺擺手道:“此事萬不可魯莽,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得了消息,若貿然就把事兒捅出去,豈不是打草驚蛇?到時候他們要是把那姑娘藏在更隱秘的地方,不更難找嗎?”
正說間,外麵有人傳話道:“啟稟包堂主,白家來使求見。”眾人皆是一驚。包鼎按住眾人道:“你們先在這裏等候,我先去支應著,看他且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