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發覺自己半文盲水平打擊到的顧盼,也沒有了逛的心思,往客棧的方向折返。紫言和博裕麵麵相覷,月桐靈機一動,說到:“小姐,咱們昨天路過久安橋時,不是發現有個雅致的飯莊嗎?紫言還說光是聞著飯菜味都覺得香,要不咱們去嚐嚐啊?”這麼一說,顧盼想起來昨天還真是有這麼一個布置討喜的地方,興致也來了,“走吧。”於是四人走到了這家飯莊,落座點菜。等上菜時,門口進來一位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品貌非凡,風姿特秀,如芝蘭玉樹,瞬間抓人眼球。這位男子隨意落座在一處空桌,其兩名隨從在他身後左右而立。店小二顯然也愣了一下,更熱情地端茶倒水。美男簡單點了幾樣飯菜,仿佛感覺到顧盼花癡的注視,向這邊看來,顧盼忙老臉一紅地四處亂看,美男輕輕笑了一下,如春曉之花,遂優雅地舉箸夾菜。
顧盼吃的差不多時,門口又急匆匆進來一大幫人,領頭一名容貌豔麗的女子,雷達樣掃描了餐廳一圈,驚喜發現美男正好也在,大步來到他的近前。美男身後隨從各向前一步,美女身後的侍衛也都挺身向前護衛,餐廳裏所有的人都驚訝地看著兩撥人。美男側頭示意隨從退下,對美女說:“謝某有公務在身,就不陪女君了,告辭。”他的隨從將銀兩放在桌上,三人起身就要離開。沒想到美女伸手就拉住他的衣袖,雙目飽含深情說道:“謝公子,你好狠的心啊!我日夜兼程趕來就為見你一麵,你就不能跟我多說兩句嗎?”
餐廳裏正看戲的人們議論紛紛,彧朝曆來男多女少,當大家看到這麼漂亮的女子深情款款的表白,這個男的還不領情,憤憤不平。美男略低了下眼眉,春花一笑,遂對女子正色道:“女君,謝某還要趕路,不如我們日後京城見麵如何?”大家見他態度好轉,也不再為難,反而勸起女子道:“姑娘,男兒行事多不易,就按他說如何?”美女隻好戀戀不舍地放他離開了。
這種段子顧盼以前電視電影的看的可多了,接著專心把飯菜吃完,月桐等隨她起身離開。四人走到久安橋附近,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喧嘩,原來又是那兩個冤家,女子緊緊扯著男子的袖子不放,之後也未見男子閃躲,女子不知為何突然就鬆開手臂,揉著手背,對著男子聲淚俱下,將男子及兩名隨從步步緊逼到橋頭狹窄的角落裏。然後女子喝退自己的手下,冷笑一聲,對著男子三人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啊!不好,這個女人是要強搶男人啊,我還以為她是個好的。”月桐吃驚到。彧朝的律令規定如果男子壞了女子的清白,就要娶為正妻,終生不得停妻再娶。看來這個女人不但對這個美男勢在必得,還對那兩個隨從視為無物,捎帶上了人家一輩子的婚姻自由。幫還是不幫呢?紫言和博裕兩人同為侍衛感同身受,熱切地看著自家小姐,這時候如果出手,隻有顧盼了,他們仨也是男人,現在出去就是肉包子打狗。被擠在角落裏的男子仿佛感受到顧盼幾人似的,在這麼個關頭,向她們藏身的地方看來一眼。這一眼雖然隔得有點遠看不太真切,顧盼卻感性得覺得好像秒懂了他的無奈、憤怒和求助,怦然心動,迅速整理好麵紗,拍拍頭上的雜草,起身蹦跳著向幾人過去。
男子三人正對著顧盼看將過來,女子解衣的手勢也隨之一頓,回眸淩厲地看了顧盼一眼,終是停下了動作。顧盼沒等她開口,聲音嫩嫩地先問:“大姐姐你怎麼想在這裏洗澡啊?俺娘說了,澡要擱家洗,在外麵洗澡的女人不是良家婦女。”男子嗤笑一聲,雙目亮亮地看著顧盼,兩個隨從也忍俊不禁。女子怒罵道:“哪裏來的野丫頭,哪來的滾哪去!”
“哈哈,那還真是要讓你失望了”,顧盼話鋒一轉,倏地抽出腰中軟劍,指向女子脖頸,女子頓時僵硬了身體,嗔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你可知我是何人?”男子也向顧盼使眼色,讓她不要管了。顧盼卻陡生出一股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叛逆之情,銀鈴般笑道:“你是何人,與我何幹?你隻知我便是盛京以北最有名的花蝴蝶你花奶奶是也!跟我比搶男人,你還嫩著呢!”話音還未落,男子的一道令下:“就是她!抓她回府!”兩隨從一個縱身擒拿,製住顧盼;一個取下顧盼手中軟劍,順便還不小心撞了那女子一趔趄。男子施施然信步走出角落,對女子作揖說:“謝某還要審案,郡主保重!”三人羈押著顧盼飛速離去。
月桐三人集體傻了,月桐最先醒過神來,猛錘紫言、博裕二人:“你們兩個莽夫,還不快去追人!”二人如夢方醒,嗖嗖起身追去。月桐心窩亂顫,兩股戰戰跑去客棧找顧將軍報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