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易帶領大家化整為零,隻留下一小部分人護著方冠群來到安全屋。大夫在裏麵忙碌著,嚴易,徐允之等人守在屋外,焦急的等待著。
徐允之憂心忡忡的撕下假胡須,拿在手裏看了半天。嚴易問道:“允之,在想什麼呢?”
“嚴大哥,我在想,從此以後咱們就要亡命天涯了,我和冠群倒沒什麼,隻是連累你還有戚老爺子,還有這麼多的兄弟……”
“兄弟之間說這些幹啥,別說是亡命天涯,隻要兄弟在一起,就算是死也值!”
徐允之看著嚴易真誠的目光,感動得有些哽咽了,”嚴大哥,保定咱們是回不去了,如今肯定是舉國上下通緝捉拿咱們,咱們得尋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然後再做打算。”
“嗯,你說的對,不過這也要等冠群的傷勢好些再說,他現在這個樣子經不起折騰。我和戚老爺子無所謂,叫花子,哪都能過活……”
“不,嚴大哥,現在你們的身份已經不安全了,胡一雄眼睛除了盯著冠群,就是盯著叫花子了,我想,我們該換一換身份了。”說著,徐允之的眼睛亮了起來。
“換身份?啥身份?”嚴易不解的問道。
“嚴大哥,我突然想起了個地方,把咱們的人召集起來,咱們可以到那個地方安身立命,而且,胡一雄絕對找不到咱們。”
看著徐允之如此胸有成竹,嚴易也來了興致,“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哪?”
“老地方,滄州,去年,我和冠群收拾了一群匪寇,他們的老巢建的不錯,自打被剿滅後,那裏一直空著,咱們去在收拾一下,就可以躲避些日子了,而且,我們手裏也積攢了些家當,夠兄弟們的吃穿用度了。”
“好,事不宜遲,我想咱倆明日動身,前去打探一番,如果沒什麼差池就召兄弟前往!”
“嗯,咱們先找戚老爺子還有劉威大將軍商議一番吧,咱們倒沒什麼,可大將軍畢竟和咱們不同,就怕不肯跟咱們去啊。”
“允之,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嚴易一皺眉頭,“做個窩囊的將軍,哪比得上咱們兄弟自在,不管是當叫花子也好還是落草為寇也好,圖的就是一個痛快,總比起在朝遭人算計的好!”
“話雖如此,可人各有誌,咱們也不能強人所難,所以還是商議的為好,不光是大將軍,還有魯兄弟,他可是有官職在身,咱們不能不考慮啊。”
嚴易思量一番,”也罷,問問也好,省的生出二心,與我不利!”
兩人統一意見後,前後走進房內,屋子裏滿滿當當站了一地人,都在急切的看著大夫,看著床上的方冠群。見二人走進了,都不約而同的閃身讓路,徐允之走到大夫麵前,輕聲問道:“先生,我兄弟怎麼樣了?”
“唉,外傷還好說,內傷就……唉,隻能盡人事知天命了!”
此話一出,已傳來低聲的抽泣,是劉若楠和梁茹,二人此刻正相互依偎著哭泣著,眾兄弟也都麵色凝重的低頭不語。
嚴易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抓著大夫的衣襟怒吼道:“你是什麼鳥大夫,這點傷都治不好,老子把話撂在這,治不好我兄弟,你就給他陪葬吧。”
徐允之急忙拉住嚴易,“嚴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大夫肯定會盡心盡力,你這樣威脅先生,成何體統!”
大夫倒也不氣惱,推開嚴易的手,拍了拍前襟,微微一笑,“無妨無妨,老夫這些年治過的傷,看好的病不計其數,但是也不免會被別人罵作是庸醫,老夫都習慣了,你們的心情我都能理解,但是再好的大夫也有治不好的病,也隻能是盡力而為,拚勁一身的醫術盡量救治就是了。”
屋裏的人對眼前這位大夫肅然起敬,嚴易也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後悔,撲通一下跪倒在大夫麵前,含著熱淚哀求道:“大夫,我嚴易是個粗人,不會說話,隻會著急,方才說的話您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上,我隻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兄弟,別讓他死,他是我們這群人的主心骨,他要是死了,我們,我們……”
“這位壯士快快起來,老夫說過會拚勁全力就不會有所保留,你求我也是這樣治,不求我也是這樣治。隻不過,老夫提醒你們一下,這裏隻是暫避之所,對方冠群療傷不利,還是盡快找個安靜的地方。”
“先生說的對。”徐允之一拱手說道:“先前我和嚴大哥已經商議過了,這裏不是久留之地,胡一雄很快就會查到這,先生隻管救治冠群,餘下的事,我們兄弟會商議著辦。對了,一直都忙忙活活的,還沒請教先生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