儈子手都嚇尿了,哪還敢斬殺方冠群,這會保命要緊,雖說不能將方冠群送菩薩般的抬到刑台外,可也不能再在這守著了,不定哪會一支羽箭又飛過來,興許這次不是插在發髻上,而是插在心髒上。兩名儈子手扔下手裏的刀,趁著一片慌亂之際,慌不擇路的紮進了人群中。
胡一雄這下可氣炸肺了,儈子手都跑了,誰還斬方冠群,總不能自己跑到刑台上去吧,那不就成了眾矢之的。
刑台上觀斬的官員也亂成一團,哪還顧得上胡一雄,眼見著扮成樵夫的徐允之一聲吆喝之後,湧出越來越多手拿家夥的不明來曆的人,氣勢洶洶的向刑台殺過來,頓時嚇得紛紛四處逃竄。
胡一雄貓在侍衛身後狂吼著,“給我擋住,誰敢臨陣脫逃,定斬不饒!”
逃命要緊,能活一時算一時,誰還管以後怎樣,隻要不立刻就死,怎麼都行。所以,那些個平時拍胡一雄馬屁的官員此刻跑的比兔子還快。倒是士兵很聽話,個個瞪著驚恐的眼睛準備奮死抵抗,可那都也隻是螳臂當車,幾下就被衝上來的人團團圍住。
胡一雄伸長脖子高喊,“來人,火速通知外圍的士兵前來增援!”
增你大爺,你能把人集齊了算你能耐!徐允之手裏拎著長劍左劈右砍,將擋在刑台前的士兵一個個撂倒,囂張的看著雞飛狗跳的胡一雄,飛身躍上刑台,這時梁茹也趕到刑台上,兩人一個眼神交流,合力扶起毫無知覺躺在刑台上的方冠群,徐允之躬身背起他,梁茹在身後扶著,三步兩步走下刑台。
胡一雄眼睜睜的看著方冠群彙入人群中,歇斯底裏的喊道:“人犯逃走了,快點追……”
追屁啊,士兵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都棄械投降,拿什麼追?現在隻寄希望於外圍埋伏的士兵,可是殺不出重圍,又怎麼通知?胡一雄猛的發現,邢台周圍怎麼空空蕩蕩的了,百姓消散了,地上躺著死傷的士兵,還有棄械抱頭蹲在地上的士兵,再就是護送著方冠群向城門方向跑的黑壓壓的一行人。
短短一刻鍾的功夫人就被救走了?胡一雄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的確是這樣。胡一雄一股子氣全撒在保護自己的侍衛身上,“媽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侍衛委屈的看著胡一雄,“相爺,咱們還追不追?”
“追屁!拿什麼追?外圍的士兵呢?安排的人都去哪了?快去給我找!”
胡蕊兒看著方冠群順利的被救出,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但是心中卻始終有些不舍,呆呆的看著方冠群的背影,心裏默默的祈禱,“既然逃出去了,就好好的活著,快些好起來,希望有一天我還能見到你!”
侍衛得令,剛要去找埋伏的士兵,可是就在一轉身的那一霎那,像是被什麼定在原地,一動不動,胡一雄氣的抬腳就踹,“媽的,站在這幹嘛,還不快去!”
侍衛無力的抬手向一旁指去,胡一雄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也驚呆了,張著嘴看著不遠處幾百號的叫花子拎著鋼刀,棍子,長槍一步步向這走來。
“這,這,這哪來這麼多的叫花子?”胡一雄驚呼道。
嚴易滿臉殺氣的逼向胡一雄,“胡一雄,你這個老賊,害我方兄弟,今天,你嚴大爺就來取你的狗命!”
“大,大膽!”胡一雄磕磕巴巴的喝道:“你們這群叫花子,想,想,想幹什麼?這是天子腳下,豈能,豈能容你們……”
“住嘴,你這個狗賊,少******在這義正言辭的說教,你是什麼人?一個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憑什麼教訓我們,我們不受過什麼狗屁皇恩,也不稀得受,不受皇法製度所縛,隻知道,誰不讓我們好過,我們就以牙還牙,今日你敢傷我兄弟,我就要你狗命,這叫血債血償。你******還安排士兵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做夢去吧,你那些比豬還笨的士兵,早就被你嚴大爺收拾了,現在該收拾你了,兄弟們,給我上,殺了這個****的!”
嚴易手下的弟兄早就摩拳擦掌了,就等著嚴易這句話呢。此令一出,這般兄弟們勢如破竹的衝了上來。胡一雄的十幾個侍衛身如篩抖,卻不敢不應戰,在胡一雄身前一字排開,緊閉著眼睛,嘴裏卻喊叫著給自己助威。
這十幾個人哪能抵得過嚴易身邊的幾百個兄弟,閃電般的速度就被打趴趴了。胡一雄麵如死灰的被嚴易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連個逃走的縫隙都沒有。
胡一雄雖說歹毒,卻知道舐犢情深,將胡蕊兒拉到身後,自己從地上撿起一柄鋼刀握在手裏,安慰胡蕊兒,“女兒,別怕,有爹在,誰都不能傷害你,他們想要殺的是我,你看準機會就趕緊逃走!”
胡蕊兒看著緊緊護著自己的父親,不禁心疼的哭出聲來,“爹,女兒這麼不孝,老惹你生氣,你還這麼護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