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擋在三人麵前,碧兒自持有相府的令牌,氣勢洶洶的抬起頭,想質問一下是何人這麼大膽,敢擋住去路。可是頭抬起來的那一刻,碧兒的臉霎時變的慘白,扶著方冠群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鬆開了。
少了一個人的支撐,方冠群險些摔倒,胡蕊兒責怪道:“碧兒,你怎麼搞的,還不快點扶好,當心摔了冠群。”
“大,大,大小姐……”碧兒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碧兒,你跪下幹嘛,快起來走啊,遲了就出不去了。”
碧兒扭頭衝著胡蕊兒一通擠眉弄眼,方冠群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微微抬起頭,胡一雄瘟神般的站在三人麵前,方冠群自嘲的笑了笑。胡蕊兒還在雲裏霧裏呢,費力的攙著方冠群,想要拖著他出去。方冠群搖搖頭,“蕊兒,別費勁了,咱們出不去了。”
“為什麼?”胡蕊兒臉上露出了慍色,“幹嘛說著泄氣話,我有令牌,誰敢擋著咱們。”
“我敢!”
這聲音像晴天霹靂一樣,震得胡蕊兒猛的抬起頭,當看清來人時,下意識的擋在了方冠群的麵前,怯生生的喊了聲:“爹……”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就連站在胡一雄身邊的獄卒都感覺到了疼痛,不由的咧起了嘴。
“你還有臉叫我爹,你大哥剛剛下葬,你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天牢裏,想要私自放咱家的大仇人出天牢,你,你,你是想要氣死爹啊。”
胡蕊兒捂著臉,這是胡一雄第二次打她,她滿眼的淚水,不服氣的看著胡一雄。胡一雄被她看的越來越火大,揚起手又要打下去,方冠群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胡蕊兒拉到一旁,不屑的看著胡一雄,“胡一雄,這是天牢,不是你們家,要想使用家法,回家關起門來打,這裏人多嘴雜,你不嫌丟人現眼啊,自己的女兒幫著我這個外人,說出去你的老臉往哪擱?”
“你,姓方的,別以為有我女兒在,老夫就殺你不得,告訴你,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在這,老子也不會放過你!”
“知道,知道,小爺我明白的很,要殺要剮痛快點,不過,小爺提醒你一下,胡蕊兒是你的親閨女,你已經死了一個侄子了,你的孫兒又那樣,她再出點啥事,恐怕你胡家早晚就剩你孤老頭子一個。”方冠群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怕胡一雄回到家中不定怎麼懲罰胡蕊兒,雖然虎毒不食子,可是胡一雄正在氣頭上,胡蕊兒又是個姑娘家,別一時想不開,出什麼事,那方冠群的心裏就更過意不去了,所以才和胡一雄說這些話。
這番話句句戳在胡一雄的要害處,侄子死了,孫子又不能成親,要是自己真的不認或者打死自己的女兒,那胡家還有誰,縱使手中有再多的權利又如何,到時候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想到這,胡一雄狠狠地瞪了胡蕊兒一眼,“還不快給我滾回去,還想再這裏丟人現眼嗎,等回府,老夫再收拾你!”
“不!”胡蕊兒毫不畏懼的看著胡一雄,“我不回去,我知道你是不會放過方冠群的,我也知道您一旦發現是我偷了令牌也不會放過我,索性把我一起殺了吧,省的我整天惹您生氣!”
“你……”胡一雄氣的胡子都哆嗦,扭身對身後的家丁咆哮道:“都站在這幹嘛,還不快把大小姐給我拖回相府,回去之後給我好好看管起來,要是她再跑出來,你們也就別活著了!”
碧兒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拉著胡蕊兒的手,怯怯的哀求,“大小姐,咱們回去吧……”
胡蕊兒狠狠的甩開碧兒的手,哭喊道:“爹,我求求您了,您別殺方冠群,您要是殺他,就連我一起殺了吧,我求求您放過他吧。”說著,胡蕊兒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碧兒一看主子都跪下了,也連忙陪在一旁跪了下去。
胡一雄咬牙切齒的盯著胡蕊兒,冷笑道:“好好好,你要陪著仇人一起死,老夫偏偏不讓你死,老夫要你看著他死,你不回去可以,來人,把這個該死的賤婢拉回府中給我狠狠的打,大小姐要是不回去就把她給我宰了,屍體拖到野外喂狗!”
不敢拉胡蕊兒,家丁還不敢拉一個丫鬟嗎?既然相爺發話,家丁們也不含糊,擼起袖子來拽起麵如死灰的碧兒就往外拖,碧兒慘叫著,”大小姐救我,大小姐救我……”
胡蕊兒看著碧兒被家丁像拖死狗一般的拖走,絕望的伸手想要去拉,卻被胡一雄一巴掌打開。胡蕊兒左右為難的看著身旁的搖搖欲墜的方冠群,又看著漸漸消失的碧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方冠群是自己心愛之人,碧兒服侍自己十幾年並且情同姐妹的人,難道真的就讓她這樣白白死去。胡蕊兒痛苦的搖著頭,不知道該護著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