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還請皇後讓人給我們帶個路,我們今日就去那裏住下,我那友人滿懷一腔熱血,心中自有千言萬語想同皇上言明,還請皇後給個薄麵,把這話轉達給皇上。”
詹道華倒是一點都不客氣,而且還大著膽子告訴付清歡,讓封隱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去登門拜訪。
付清歡也不惱,客客氣氣地應下來,還問詹道華有什麼需要。
詹道華臉色還是不太好看,沒說幾句話便要走,付清歡卻起身挽留。
“先生留步,我還有一事相求,”付清歡走上前,“先皇入殯,照例是要有畫像的。隻是先皇年幼,尚不曾穿著朝服畫像,宮中的畫師原本準備替先皇畫遺像,但他們見過先皇屍身卻全都冒著抗旨的死罪說不敢畫,我想這普天之下,也隻有鬼手畫師可以擔此重任了。”
詹道華的表情愈發凝重,“難道是先皇的屍身有什麼問題?”
“這我就不知道了。”付清歡輕輕搖了搖頭,“隻是聽說先皇之前被從火裏救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衣物也還是好好的。”
“那就說明先皇恐怕不是被燒死的!”詹道華激動地說完這句,又覺得這話說得有些不該,隨即斂了神色,“皇後放心,這活我詹道華攬下了,隨時隨地可以進宮替先皇畫像。”
“那就多謝先生了,先生慢走。”付清歡笑著把人送到了門外,轉身時麵上不由帶上幾分喜色。
“明月不知,皇後剛才為何和那詹道華說那些話?”明月有些不解,“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把皇上當成了惡人,而且這誤會好像還不輕。”
“要的便是誤會,這樣一來,他才會決心讓他的‘友人’來和皇上說些肺腑之言。”
明月明白了一些,“皇後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我原本就一直在揣測那人的身份,如今看來,我猜的並沒有錯。”
那人不是別人,而是當年對外宣稱難產而死的,顏妃。
付清歡沒有明說,直到封隱傍晚回府,才一邊替他換下身上的朝服,一邊跟他說白天的事情。
“其實我之前在豐城便已經有所懷疑了,隻是當時與你有所芥蒂,所以沒有跟你說,”付清歡環封隱精瘦的窄腰,替他除去有些沉重的玉帶,“後來我還在一處民宅見過那女子,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雖然蒙著臉,但依稀可見昔日風韻。”
所以說顏妃當年的死訊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顏妃和詹道華一同離開了皇宮,在外漂泊了這許多年。
封隱的父親應該是不知道的,不然依照他的脾氣,肯定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付清歡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完,再替封隱係上一根精緞的腰帶,替他攏好衣領時,卻被他輕輕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