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在嗎?”兩人低聲感歎著,忽聽院子裏有人說話,青黛忙將碗筷收拾了,快步走出去,見是冷媽媽,她笑著道:“大姑娘在,婢子這就去給媽媽通稟。”
將冷媽媽迎到穿堂坐下,嫣紅陪著說話,青黛打簾進了上房。
蘭初雪歪在矮榻上養神,早聽見冷媽媽的聲音,見青黛進來,坐直身子,“請冷媽媽進來吧。”
冷媽媽進來,施了一禮,蘭初雪讓青黛端錦杌,冷媽媽伸手攔住了,笑看著猶帶慵懶之色的蘭初雪,“老奴奉大老爺的命,來接大姑娘去外院花廳見客。”
“外院花廳?”蘭初雪看向冷媽媽,在外院花廳招待的客人,十之八九是男子。
冷媽媽嗬嗬一笑,並不隱瞞,“是元春繡莊的嚴掌櫃。”
元春繡莊的掌櫃見她,大約與她的座屏有關,隻是她才歸家,怎元春繡莊就有人上門,到底所為何事?心裏念頭閃過,蘭初雪已經起身,讓青黛幫她拿衣裳換。
蘭初雪再出來時,冷媽媽隻覺眼前一亮,藕荷色撒花綢的夏衣,月白織金西羅八幅裙,去了方才的隨意,通身貴氣逼人。
“冷媽媽,走吧。”蘭初雪道。
冷媽媽收回目光,隨蘭初雪往外走。
兩人才到花廳外,便聽裏麵傳出陣陣笑聲,守在外麵的小廝見蘭初雪,趕緊進去通稟,很快又出來請蘭初雪進去。
走進花廳,蘭初雪朝蘭錦程福了福。
蘭錦程撚須含笑道:“這位是嚴掌櫃。”
順著他的聲音,蘭初雪看了看嚴掌櫃,是位長相衣著皆十分平凡的中年人,平凡到你轉過身,就再難記起他的長相。但能得金世德看重,又怎會真的如此平凡,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
嚴掌櫃起身,拱手為禮,“蘭大姑娘有禮了。”
能做到元春繡莊掌櫃,在三皇神會也算有頭有臉之人,否則蘭錦程也不會親自相陪,這樣的人,按理說不必對她如此恭敬才對。壓下心裏訝異,蘭初雪回了一禮。
寒暄片刻,嚴掌櫃又是拱手一禮,“大姑娘方才送到元春的座屏,得貴客看重,貴客想見一見大姑娘,不知大姑娘的意思......”
蘭初雪心頭一跳,卻沒有作答,隻是看向蘭錦程。貴客,貴到何種程度,能否去見,她不清楚,就不敢隨便答應。
見蘭初雪沒有擅自做主,而是以他為尊,征求他意見,蘭錦程極是滿意,捋須道:“是錦王府的人,你見見也無妨。”
錦王府?來頭比蘭初雪預想的還要大,她有些猶豫,腦中不斷冒出零星記憶。
錦王是先皇第十三子,與當今聖上一母同胞,先皇駕崩後,錦王主動請封藩王,據說聖上顧念兄弟情義,特地挑了富庶的錦州府作為錦王的封地。
糾結一時,她點了點頭,座屏能得錦王府的人看重,也是難得的殊榮,與她的設想又近了一步。
嚴掌櫃見狀,笑著起身,“貴客還侯著,大姑娘請。”
出門時,蘭錦程在門邊停留片刻,待見嚴掌櫃走出幾步遠,轉身與被他擋在門內的蘭初雪道:“別慌,說是貴客,可其實也就是下人,不是王府專司采買的人,便是王爺和王妃身邊服侍的。”又將三張通兌彙票遞給蘭初雪,“不拘是誰,你手麵上大方些,總不會為難你的。”
通兌彙票蘭初雪記得,但重生後一次都沒見過,此時得見,隻能勉強認出手中的彙票麵額俱是五十兩。
一百五十兩銀子,實在不是小數,相當於她近三年的月例。
她驚訝地抬頭,卻見蘭錦程已經快步走向嚴掌櫃,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看著蘭初雪上了車,蘭錦程重回花廳,落後就讓人去叫蘭鵬飛。
蘭鵬飛搖著折扇才進門,正待開口,就聽蘭錦程冷聲問:“太後千秋節的事情你可知曉?”
蘭鵬飛一怔後笑起來,在旁坐了,“太後千秋節,與我等小民有何幹係?”
“那錦王府在各大繡莊挑選進獻的壽禮,與你可有幹係?”蘭錦程麵色一沉。
蘭鵬飛見蘭錦程動怒,覺的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斂了笑容,正色道:“大哥許是不知,錦王府的下人指甲深得很,接下也賺不了銀子,這樁生意就是送上門也不能做。”
聽得這話,蘭錦程氣得倒仰,本想點撥幾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另請了一名掌櫃,明日就去繡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