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薄、雷緒、陳蘭幾人隻給了他們一個住處,連吃的也不怎麼給,還是兩個隨從每日去山上求來一些吃的,勉強維持著餓不死。
此時袁術躺在榻上,腹中饑餓,嗓子幹渴,神智也有些模糊,喊了一聲:“取蜜漿來,朕想喝蜜漿。”
兩個隨從愣了一下,對視一眼,一個隨從歎道:“陛下,此處並無蜜漿,不如人去山上找雷將軍求一點。”
“雷薄……雷緒……陳蘭……可恨!”
袁術似乎清醒了一些,嘴裏罵了一句,又落淚道:“袁術怎至於此!啊!咳咳!”
又是幾口鮮血咳出,兩個隨從急忙去扶他,卻見袁術眼神已經渙散。
三日後,潛山雷薄、雷緒、陳蘭、梅乾、梅成眾匪寇差人至舒縣向黃忠表達附從之意,並將袁術人頭送上,以示誠意。
黃忠收到袁術人頭,又聽聞袁術曾在汝陰金蟬脫殼,不由暗驚,忙將人頭暗中送至皖城,呈給張遼。
張遼看到袁術人頭,心中慨然,讓黃忠收編雷薄、雷緒所部,又讓黃忠將袁術人頭交給袁氏活下來的家眷,至此,曾經的關東第一諸侯袁術,第一個稱帝的仲氏子就此落幕。
……
河內郡,東北郡界,有朝歌縣,與冀州魏郡毗鄰,距離鄴城不過百裏。
橫野將軍徐晃便駐守在此處,為大將軍張遼守備河內郡。
徐晃為人嚴謹,治軍嚴整,多謀善戰,又穩健善守,被張遼派遣在這個最重要的地方,防禦袁紹。
幾年來袁紹軟硬兼施,猛攻與拉攏並用,用盡了辦法,就是無法釘入河內一步,被徐晃牢牢攔住,連自己的外甥也折在了河內。
臥榻之側,有這麼一員智勇雙全的敵將,令袁紹寢食難安,甚至一度興起將冀州治所從鄴城遷移的心思。
徐晃在朝歌,一邊練兵,一邊屯田,還發動軍民將朝歌城修繕了一番,為百姓稱道。
朝歌城中有一處宅院,一個多月來常有徐晃親衛看守,尋常百姓也不得靠近。
此時的宅院中,曾經意氣風發的高幹坐在那裏自斟自飲,神情憔悴。
他著實是被橋瑁打擊了,或者是被老給打擊了。
這些日子他做夢時耳邊都會回蕩著橋瑁老匹夫那句話:汝等前來,隻道大將軍陣亡,吾便斷定汝等是一派胡言,必有詭計!
還有那一句:大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向披靡,怎麼會死?
而他現在還能活著的理由就是:汝竟與大將軍有舊,唔……如此便饒汝一命,來人,押下去好生款待罷。
每次夢到這些,高幹都會發狂驚醒,恨不能狠狠的打爛橋瑁老匹夫的那張神情理所當然的老臉。
他辛辛苦苦謀劃了這麼久,竟然因為這個荒謬的理由或者是荒謬的老匹夫而失敗了!還牽連文醜損兵折將,差點被坑死。
高幹敗的實在不甘,實在憋屈。
自己難道就這麼頹廢下去嗎?可是身在敵營,除非舅父能破了徐晃,救自己出去,否則就是暗無日了。
高幹正自歎息,忽然門外進來一個士兵,來到他麵前:“高先生,橫野將軍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