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擔憂河內之時,袁紹的陰謀已經在河內悄無聲息的開始了。
河內郡,太守府。
“大將軍在豫州戰場陣亡?!”
橋瑁驚呼失聲,一下子從座上起身,神情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子使節,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但看手中的詔書,卻沒有虛假,上麵加蓋的正是子印璽,用的是正色的紫泥,討伐董卓時橋瑁曾偽造過子詔書,對這一點很清楚。
橋瑁抬頭,目光炯炯盯著子使節,沉聲道:“敢問何人見大將軍陣亡?又是何人傳回消息?汝為何人而來?”
“吾持詔書,自是奉陛下之命而來。”子使節神情不變:“至於大將軍陣亡之事,軍中信使傳回,雒陽人盡皆知。”
“大將軍怎會陣亡?”橋瑁一下子坐倒在席上,大哭道:“嗚呼!此是要滅大漢乎?上蒼何忍哉,大將軍一去,下複為長夜矣!嗚呼!嗚呼!”
聽了橋瑁這話,子使節險些一口水噴出來,有些目瞪口呆,這下沒有張遼就沒有青白日了?這也太高抬他了吧!
不過他怕橋瑁察覺他眼裏的嗤笑和譏誚之色,當即舉袖遮掩,擠出一副悲傷的神色,故作惋惜的歎了口氣:“朝廷本以為大將軍出兵關中征討馬騰韓遂,不想大將軍卻暗中潛入豫州攻打壽春,大將軍素來勇猛,身先士卒,不想中了流矢,哎……可惜不假壽,英年早逝哪……”
如果張遼在這裏,恐怕要目瞪口呆了,他當初在戰場上把袁紹等關東諸侯“被死亡”,用來擾亂敵人的軍心,沒想到如今竟然有人也玩起了他那一套,把他也“被死亡”了。而且此人口中著惋惜,但言語之間無不透露出張遼陰險狡詐、匹夫之勇的意味。
這使者看橋瑁一直掩麵痛哭,眼珠一轉,仿佛無意間道:“吾來之時,半道曾被徐晃的兵馬攔截,吾見徐將軍,他亦知大將軍陣亡之事,言辭之中,甚是敬慕袁紹,頗有赴河北投效袁紹之意。”
橋瑁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大將軍屍骨未寒,他徐晃便要另尋他主乎?”
子使節歎道:“大將軍既去,朝廷卻不可無重臣輔佐,陛下已向袁紹招安,他日未必不會……”
橋瑁打斷他,厲聲道:“袁紹便做子,吾又豈能與徐晃一道!”
子使節忙道:“使君慎言!慎言!”又心翼翼的道:“如此,使君當需心防範徐晃,萬一他將河內郡獻給袁紹,使君危矣……”
橋瑁臉色更加難看,看著子使節:“依使看,吾當如何?”
子使節眯起眼睛:“使君可召集死士,先下手為強,否則必為徐晃所害。”
橋瑁掩麵道:“使且稍去歇息,吾先備酒遙祭大將軍,而後召集義士討伐徐晃!”
子使節一怔,隨即麵露喜色:“如此甚好。”
……
幾乎同時,駐守在河內郡東北的徐晃也迎來了一個叫做高明的年輕子使節,正對著徐晃一副歎惋的神情:“朝廷本以為大將軍出兵關中征討馬騰韓遂,不想大將軍卻暗中潛入豫州攻打壽春,大將軍素來勇猛,身先士卒,不想中了流矢,哎……可惜不假壽,英年早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