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段煨神情滿是震驚,一旁的段謹神情也滿是愕然。
他們萬萬沒想到今夜之事竟然是這麼一個真相,一時間也是無言。
賈璣躬身一禮,懇聲道:“眼下情勢緊急,還望世叔相助大將軍。”
段煨沉吟了一下,道:“賢侄放心,吾這便安排。”
他罷看向一旁的兒子段謹,吩咐道:“慎行,汝持為父符令,將上西門守將調去巡城,由賈世侄帶人接管城防。”
賈璣聞言大喜,他沒想到段煨竟然能夠如此支持!
事實上,如今大將軍不在京師,各方形勢不明,他今夜來見段煨是冒了風險的。隻是他記得父親賈詡曾對段煨做過評價,似寬而多疑,勇猛而慎行,多疑的性格讓他絕不會輕易投靠奸賊董承,最多暫時保持中立,慎行的性格讓他更不敢得罪大將軍,所以他來了。
不過沒想到今夜多疑的段煨會如此豪氣,隨機他明白過來,自己之所以能輕易服段煨,根本還在於大將軍的威望太高了,自己是狐假虎威了。
這時段煨又道:“賢侄先去準備人手,吾這便將符令交於吾兒去上西門傳令。”
“多謝世叔。”賈璣再次道謝:“侄這就去安排人馬。”
賈璣離開後,段煨取了符令交給兒子段謹。
段謹忍不住問了句:“大將軍與左將軍相爭未見分曉,父親緣何違詔相助大將軍,豈非太早?”
段煨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我兒以為大將軍與董承誰勝誰負?”
段謹想了想:“董承不如大將軍。”
段煨嗬嗬一笑,又仿佛回憶一般道:“昔日關中生亂,李傕郭汜尚猖獗,局勢未明,賈文和來見為父,隻道了一句,張文遠不世之才也,武能安邦,文能治國,安下者必其也,又不輕視涼州人,可投之。為父聽從文和之言,跟了張文遠,直至如今,昔日李傕、郭汜、楊定諸涼州將領皆已化黃土,唯有投靠張文遠者,如為父、文和、文優、樊稠,甚至田儀,皆得重用,未曾見棄,庸碌如牛輔者亦做了富家翁,得償所願,張文遠待我涼州人可謂不薄,他人所不及也。”
到這裏,段煨冷笑一聲:“至於董承,與大將軍相比,猶如寒鴉之比鸞鳳,螢火之比皓月,無論聲望、氣量、遠見、能力,皆弗如遠甚,便是比之曹操、劉備也遠遠不如,與虎謀皮耳,又豈能與大將軍爭?雖有子為助,然吾料其必敗也!”
罷,段煨語氣轉為敬畏,又有些慨歎:“大將軍太可怕了,不知其深不知其遠,行事令人敬服,賈文和眼光更是獨到,是以為父此番還隨賈文和吧……隻是沒想到賈璣這子也令人刮目相看哪,慎行,汝以後要多與他來往,快些去吧。”
段謹點了點頭,當即手持符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