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徑自來到劉協與眾朝臣麵前:“陛下,臣來迎駕。”
早看呆了的劉協這才回過神來,急忙上前扶起張遼,喜道:“多虧卿及時趕來,否則朕將落於賊手。”
一旁董承看了一眼張遼,緩緩開口道:“張將軍若不再來,陛下危矣。”
同樣是一句話,董承和劉協出來的意味截然不同,張遼掃了他一眼,向劉協抱拳道:“臣在長安,本要迎陛下,卻被李傕、郭汜兩萬大軍圍困,破敵之後,方才趕來。”
劉協連連點頭:“朕知的,皇甫仆射曾來進言,隻是當時身不由己。”
張遼又瞥了一眼一側的董承,忽然嗬嗬笑道:“陛下,臣還為陛下帶來一人。”
劉協一怔:“卻是何人?”
張遼一指西北,隻見道上一輛馬車過來,到了跟前,兩個宮人從馬車上扶下一人,正是皇後伏壽,不過此時的伏壽仍是帶著頭盔,身上披著衣甲,貂蟬護在一旁。
董承麵色一變,看了一眼後麵不遠處的女兒董貴人,眼神閃爍了下,急忙低下頭,身子微微顫抖,顯然心中極不平靜。
“皇後!”
劉協先是一呆,隨即大喜,急忙就要奔過去,一旁左靈忙阻止他:“陛下,當提防疫病。”
旁邊種輯和其他幾個大臣也下意識阻攔劉協。
劉協身子一滯,停下了腳步,看向盈盈而來的伏壽,急聲道:“皇後,疫病可愈了?”
伏壽輕輕點了點頭,還沒話,張遼已經在一旁肅然道:“陛下,皇後所得並非疫病,乃受了風寒,臣已用過藥,風寒一好,自然一切康健。”
“風寒?”左靈不信的道:“風寒豈會如此嚴重?”
張遼看了一眼劉協:“皇後是連月受餓體虛,又疲勞奔波,自然嚴重些。”
伏壽看了一眼張遼,輕輕垂下了頭,張遼從來沒有對她提過她的病情,此時她卻知道張遼所不差,忍不住鼻子微酸。
“張將軍此言差矣,陛下與皇後飯食不曾短缺,如何會餓著。”左靈不以為然,他此時完全扮演了一個為了子安危的忠臣角色:“吾非是難為皇後,隻是怕皇後舊疾未愈,感染了陛下,危及社稷。”
劉協卻一下子明白了張遼的話,他忍不住落淚道:“是皇後每日都將飯食讓與朕一大半。”
左靈啞然。
劉協走到伏壽身邊,拉起她的手:“皇後,是朕不好。”
伏壽輕輕搖頭:“陛下身係社稷,安危為重,妾自是以陛下為先。妾身生病,隻因身體孱弱,不受奔波之苦,非關陛下。”
她頓了頓又道:“車駕離去後,妾身被亂兵圍困,縱死也有辱國之難,多虧張將軍趕來,殺散敵人,救了妾身父女兄弟,全了妾身名節。”
劉協忙向張遼道:“不想朕與皇後皆是卿所救,卿之忠義,可昭日月。”
張遼笑道:“陛下,此臣分內之事。”
這時,一旁左靈似乎看出了什麼,又突然道:“張將軍,汝將所披甲胄與皇後穿著,卻是不妥,有失體統。”
伏壽聞言蹙眉,張遼看向左靈,抱拳微笑道:“不知汝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