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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京兆尹鄭縣,李傕和郭汜駐兵在這一帶,大帳之中,二人皆是麵色陰沉,正當他們在驪山大敗楊定、楊奉和董承,要追趕車駕之時,卻收到一個消息,圍困長安的兩萬兵馬被張遼擊敗,二人不由又驚又怒。
李傕恨聲道:“不想兩萬精兵竟然一夜之間敗於張遼之手,如今他斷了我等後路,真是可恨之極!”
郭汜暴躁的道:“我等這便領兵返回,聯合馬騰、韓遂,攻打長安。”
李傕麵色陰晴不定,徘徊了兩步,沉聲道:“如今奪取子在即,若是回師攻打長安,必然再難挾持子,倒是若是長安也攻不下來,我等再無容身之地也。”
郭汜聞言,麵色也難看起來,二人都對張遼有心裏陰影,他對打敗張遼並不抱太大希望,誠如李傕所,如果丟了子,又打不贏張遼,那他們二人就真的完了,當即氣恨道:“難不成我等與張遼講和?”
李傕搖頭:“張遼用兵狠辣,他安肯與我等講和,為今之計,唯有一力向東,隻要奪取子,我等有所憑恃,張遼必然不敢輕動,到時我等再使子發詔令,讓他退出長安。”
“好,便先奪取子!”郭汜聽了李傕的選擇,大是讚同。
李傕道:“馬騰、韓遂在霸陵按兵不動,隻防禦長安與左馮翊,卻是不成,當傳信他們分出兵馬,與我等共擊楊定、楊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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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豐縣,一兩夜下來,伏壽的身體好了許多,已經能夠下榻自如的走動,她本就是餓的虛弱,有了貂蟬做的美食,令她恢複極快。
伏壽身子一好,便在這裏停不住了,正想要再催促張遼東行救駕,不想宮人來報:“張將軍求見。”
伏壽大喜,忙請張遼進來,卻見張遼神色凝重:“皇後,身子可好了些。”
伏壽見狀,心中一動,啟唇道:“莫非張將軍要啟行救駕了。”
張遼點了點頭:“弘農出了變故,段煨迎駕,楊定等賊卻因私怨誣陷段煨,發兵攻打,一日一夜未曾攻下定城,反而延誤了時日,李傕、郭汜大軍趕至,彼等無能,戰敗,攜裹車駕逃入弘農道,我等該啟行了,弘農道狹窄,其間大戰變數太多,我等要盡快趕去。”
他頓了頓,道:“戰場凶險,皇後是否隨行,且再三思。”
伏壽毫不猶豫的道:“本宮要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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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陰縣,正如張遼收到的消息,楊定、楊奉、董承三人當夜攻打定城,不想整整打了大半夜,直到第二日亮也沒攻打下來,反倒是後麵的李傕、郭汜和張濟大軍趕到,一番大戰,楊定等人戰敗,慌忙帶著車駕退入弘農道,劉協和眾大臣再次逃亡。
又是一個黃昏,弘農郡桃林塞黃土塬上,四年前張遼與段煨、劉表在此遙望百姓通過東澗入關,而今劉協與眾大臣卻惶惶逃到這裏。
一日惶惶逃跑,米水未進,看到追兵未至,劉協與眾朝臣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正在進食,忽然後方侍衛急急來報:“右將軍楊定逃走了,兵馬離散大半,李傕、郭汜大軍將至。”
聽到楊定逃走,劉協與眾朝臣又怒又氣,他們兵馬本來就占據劣勢,楊定一逃,更是艱難。
他們再也不敢在此停留,急忙逃入東澗。
雖然車駕在一步步朝著劉協心中的舊都雒陽奔近,但劉協一顆心卻越來越沉,看著狹長的東澗,他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再回到雒陽,心中也大是後悔,曾經在長安,先前在華陰,他有過兩次機會,卻都被他選擇丟棄了,如今卻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