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壽拉住她的手:“為何不能,我入宮前也有堂妹表妹的,入宮後做了貴人,就成了孤家寡人,又整日擔驚受怕,反不如妹妹這般,姊姊感到很親切,就認了你做妹妹,可好?”
貂蟬忙道:“這……我要問過將軍的。”
伏壽忽然笑道:“妹妹平日裏都陪張將軍,昨夜陪姊姊莫非不習慣麽?總是心不在焉。”
“哪有……”貂蟬臉一下子紅了,吃吃道:“妾身與將軍沒有,夜裏都是在外屋保護他的。”
伏壽有些驚異的看了她一眼:“妹妹如此絕色佳人張將軍都看不入眼麽?”
貂蟬搖搖頭:“不是的,將軍他不是尋常男人那般……皇後不明白的……”
伏壽道:“莫不如我把妹妹討進宮中……”
貂蟬連連搖頭,神情堅定:“不成的,皇後,妾身絕不會入宮的,妾身是將軍的婢子。”
伏壽失望的道:“我覺得與妹妹很投緣。”
貂蟬神情堅定的道:“讓皇後失望了。”
“可惜了,不過宮中也未必好。”伏壽輕歎了口氣,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看向貂蟬:“張將軍今日去救駕麽?”
貂蟬搖頭:“妾身不知道,不過將軍過,陛下對他似乎有成見。”
伏壽遲疑了下,輕聲道:“是因為唐妃的事,她畢竟曾是陛下的皇嫂,張將軍膽子是大了些,也難怪陛下有心結。”
貂蟬瞪著明眸:“這又怎能怪將軍,將軍是無辜的,是當初董卓算計拉攏將軍,想要讓將軍下不容,又以唐家滿門威逼大主母,將軍成親後都還不知道大主母原來的身份。”
伏壽道:“那後來知道了呢?”
貂蟬眼裏閃爍著敬佩之色:“這就是將軍啊,無論什麼原因,既然已經結發為夫妻,那就此生不負,無論大主母曾經是什麼身份,將軍都一力幫她承擔了,大主母當初為了將軍不擔惡名,去關東為將軍正名,將軍得知後,帶著三千人馬就衝進十萬大軍中把主母搶了回來,關東人盡皆知,有詆毀將軍的,有稱道將軍的,妾身有一次問過將軍,將軍,無論誰詆毀誰稱道,他想做就做!”
“竟是如此……”伏壽眼睛迷離,似乎想到了什麼,眼裏閃過一絲傷感和黯然。
恰在這時貂蟬又道:“將軍很重情義呢,家裏不拋妻子,四個主母都很愛他,戰場上不拋棄將士,將士願意為他赴死,兩個月前關中瘟疫,將軍的師父賈尚書染病,被李傕郭汜拋棄,將軍得知後親自從青州趕回關中,陪在賈尚書榻前五五夜,又請來醫師,把賈尚書治好了。”
“嗯……他很不錯。”伏壽低語了一聲,情緒低落,心中酸澀,瘟疫這個詞刺傷了她的心,無論怎樣,她此番是被子拋棄在這裏了,若非張遼趕到,她不知道自己會落個什麼樣的下場,或許會貽羞萬年,死也難以瞑目。
聽著外麵激昂的歌聲,伏壽突然又詢問貂蟬:“妹妹,將士這般作歌,不怕引來賊兵麽?”
貂蟬抿嘴笑道:“將軍正怕他們不來呢,將軍為人義氣,作戰可是很狡猾的,他把兵馬分成兩支,一明一暗,誰來都要吃個虧。將軍過,戰場上他們從來都是獵人,敵人是獵物,獵人什麼時候怕過獵物。”
聽著這句霸氣的話,伏壽默然片刻,眼裏似乎透出了抉擇,道:“妹妹,我想求將軍去救駕,唐氏之事我自會向陛下解釋。”
“多謝皇後。”貂蟬向伏壽一禮,又道:“皇後其實不必擔心陛下,將軍已經聯絡了華陰的段將軍,段將軍在華陰鑄築了定城,定會迎接車駕的。”
正著,一個宮人匆匆進來:“張將軍求見。”
須臾,張遼進來,伏壽已經下榻,張遼給她把了脈,微笑點頭道:“皇後已無大礙,在此休息一日,明日末將送皇後與不其侯去馮翊。”
沒想到伏壽卻向張遼行了一禮:“張將軍,本宮不去左馮翊,請將軍帶本宮去救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