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太平道的道主宮祟,琅琊於吉的弟子,此人誌在興盛太平道,大約五十多年前順帝之時,宮祟曾詣闕獻《太平清領書》,想要將太平道作為國道,卻被有司奏劾所上妖妄不經。其後他在青徐之地傳道,以南華為道號,二十多年前曾教授張角太平道,想在中原興道,不過張角搞出的動靜乎了他的預料。
宮祟左側是個妙齡女子,一聲米黃道裝遮掩著窈窕的身姿,年齡大約在二十六七,容貌極是美麗。她是太平道的聖女,宮祟的族孫女。
宮祟右側是個胖道士,一副笑眯眯的神情,眼神卻不時望年齡女子身上飄,他是於吉的族人於牙,在太平道中地位很高,隻在宮祟之下。
他們三人地位最高,餘下的二十多個道士,也各有男女,不過其中有巫祝打扮的,還有俗裝的,各不一樣,但神情卻是同樣的凝重與憤怒。
“道主。”一個道士恨聲道:“這什麼青州牧著實可恨,青州這麼大,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偏來了東萊,不過幾日之間,就搗毀了我們十幾處神壇,弟子損失慘重啊,道主快想想辦法,這麼下去我們可沒法傳道了。”
“是啊,道主快想想辦法。”幾個道士跟著哭叫。
宮祟身旁的於牙哼道:“若不是三十萬教徒在兗州投靠曹操,這區區青州牧,焉敢在東萊放肆!”
宮祟睜開眼睛,緩緩道:“當初百萬教徒都敗於朝廷之手,而今形勢更艱難,曹操此人不凡,三十萬教徒投靠於他,未必不能為我太平道尋一條興盛之道。”
於牙道:“如今青州牧逼迫太甚,壞我神壇,我等又該如何?”
宮祟默然片刻:“還勞諸位動教徒,這青州牧在東萊失了根基,不足為道,他總不能殺盡東萊黎庶。”
底下一個道士開口道:“這幾日我等已動教徒抵抗,隻是被捉去了很多,這青州牧很是凶惡,我們損失慘重。”
“想當初皇甫嵩那惡徒就殺了二十萬教徒,我等不可不引以為戒。”於牙眼珠一轉,道:“不如派出力士刺殺此賊,托為譴。”
底下一眾道士聽了於牙的計策,立時紛紛附和,他們本來在東萊生活的有滋有味,還受到教徒和百姓尊崇,如今卻都被青州牧破壞了,因而對新任青州牧恨得是咬牙切齒。
宮祟身旁的聖女蹙眉道:“這青州牧出手不凡,隻怕他也會來襲擊總壇……”
於牙大笑:“聖女多慮了,我道總壇隱在這山中十數年,也未曾有人覺,更不必我等平日也不在這總壇,那賊子便是來了又如何?”
不想他話音剛落,外麵便傳來慘叫聲,緊跟著一個守門黃巾力士慌忙進來,大聲道:“道主,諸位護法快走,有賊人來襲,很是凶猛。”
眾道士無不色變,轉眼之間,外麵的慘叫聲更加急促,這下子連宮祟臉色也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