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點了點頭:“爾等亦可半價得土地,不過要為官府耕種三年,五五分成,子弟入學堂,要全付資費,至於入縣府為吏,須經過考察方可。”
“多謝將軍。”這些胡人領忙行禮道謝。
經過休屠各覆沒之事,他們對此次拜見並州牧本就忐忑,做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並州牧竟然給了不少好政策,對於在並州境內生活的胡人而言,他們對漢人的富庶和安定生活還是很向往的,隻是素來被漢庭排斥,加上王庭製約,難以融入而已。
看到一眾胡人領歡喜的樣子,右賢王神情低沉,卻不敢反駁張遼,他不知道張遼的命令會對王庭造成什麼影響,但毫無疑問,王庭對各部落的掌控力從此要下降了。
恰在這時,張遼看向右賢王:“右賢王,不知王庭可有難處?”
右賢王猶豫了下,道:“族人隻是苦於聖朝招募我族兒郎,戰死於北疆。”
自南匈奴內附以來,漢庭曾多次從南匈奴和烏桓征兵,討伐北匈奴、鮮卑和羌族,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引起中平五年休屠各叛變,他們不滿於漢人屢屢招兵,殺了羌渠,驅趕於夫羅,令立單於。
張遼聞言,卻是看著右賢王,沉聲道:“貴族當初分裂,依附我漢族,保貴族安定一百五十多年,一百五十年間,可曾征兵幾次?若是貴族依舊居於塞北,卻又不知要戰死多少人?孰輕孰重,孰多孰少?”
“這……”右賢王一時不能回答。
張遼冷哼道:“貴族依附我族,本就該唇齒相依,齊心合力,共保安寧,北匈奴與鮮卑幾番入侵,我漢兵皆為主力,從貴族征兵不過少數,難道有過嗎?反倒是貴族幾番叛亂,背信棄義,害我百姓,如今倒還來申訴?真是不知所謂。”
右賢王沉默,眾領也不由沉思。他們對漢人幾次征兵未嚐不有怨言,但聽了張遼所,才細細去想,的確,如果他們還在塞北,那一百五十年來死去的族人會更多,絕不止征兵戰死的那些。
張遼高聲道:“今日,本將軍命高順為護匈奴中郎將,領兩萬兵馬,駐西河,守朔方、西河,趙雲為護烏桓中郎將,領兩萬兵馬,駐雲中,典韋為護鮮卑中郎將,領兩萬兵馬,駐雁門,共護並州。”
“喏!”一側高順、趙雲和典韋出列領命。
右賢王不由麵色微白,他明白,張遼此舉是對南匈奴王庭的震懾。
張遼又凜然道:“本將視胡人與漢人同,但誰若是違法亂紀,那便要依律處置,絕不容情!若是再有謀反叛亂,誅滅全族!漢人如此,胡人亦如此!”
“喏!”
眾胡人領慌忙應道,休屠各覆沒後,他們如今就是一盤散沙,哪能抵禦張遼在並州的六萬兵馬!哪敢有絲毫怠慢!
事實上,兩漢以來對西北四大異族就有防禦將官,分別是使匈奴中郎將、破鮮卑中郎將、護羌校尉、護烏桓校尉,這四個官職雖然有校尉和中郎將之分,但實際地位相當。
不過因為他們都是朝廷任命的特殊官職,不在張遼的權利範圍內,所以張遼打了個擦邊球,一律以護中郎將任命,與那四個職務分別,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