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公孫瓚大軍已經抵達尚且冰凍的磐河。
與此同時,袁紹大軍也北上抵達磐河,二軍在界橋隔河相望,戰馬長嘶,大戰一觸即。
界橋,位於清河和磐河的交彙之處,也是冀州四郡清河國、安平國、巨鹿郡、魏郡的交界之處,地理位置極為重要。
界橋之南,有數十裏開闊之地,最適合騎兵奔襲衝鋒,公孫瓚手下有萬數騎兵,在此選擇紮營,作為戰場,先就占據了地利之勢。
袁紹以步卒迎敵,占據劣勢,但又不得不戰。
初平三年正月十七,袁紹與公孫瓚在界橋全麵開戰,戰場開在界橋南二十裏平原之上。
太陽升起之時,公孫瓚大營之前,密密麻麻的步兵整齊列陣,旌旗鎧甲,光照地,三丈高的“公孫”大斾之下,公孫瓚身披精甲,手持雙頭長矛,高坐白馬之上。
在震的鼓聲之中,三千白馬義從飛馳而出,氣勢如虹。
白馬義從統領嚴綱在馬上屈身朝公孫瓚抱拳道:“主公,且待吾去拿了袁紹級,再向主公請功!”
“哈哈哈哈!白馬壯哉!赴湯蹈火,一往無前!”公孫瓚高舉長槍:“破了袁紹,與諸位到鄴城慶功!”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可鑒!白馬為證!殺!殺!殺!”三千白馬義從齊聲大吼。
白馬義從自出道以來,便百戰百勝,令鮮卑和烏桓聞風喪膽,大敗黃巾之後氣勢更是達到了頂峰。
嚴綱大聲道:“白馬義從,當為前鋒!赴湯蹈火,斬將奪旗!”
“戰!”公孫瓚大吼一聲,長矛前指,頓時鼓聲如雷驚,三萬步兵齊齊開進戰場,兩翼兩千四百白馬義從加八千騎兵,共一萬多精騎準備出擊。
界橋南部戰場,殘雪處處,野草飛揚,除了邊上幾處斷垣土屋,一望平川。
袁紹率兩萬步兵在數裏之外嚴陣以待,由顏良和文醜統帥,袁紹與幾個謀士則隱在中軍之中。
軍陣之前百步,麴義帶著八百先登死士,列成扇陣作為抵禦前鋒。扇陣以六尺大盾緊密排列,防護前部和左右,陣中八百死士手持刀斧在前,一千強弩兵在後,低伏不動。
公孫瓚大軍推進很快,鼓聲轟隆中,兩軍距離很快便拉到了一裏左右。
公孫瓚在中軍馬上,已經能清晰的看到袁紹軍陣,但見軍陣雖然陣列嚴密,但軍服混雜,陣前更有一個不過千人的盾牌陣,頓時大笑道:“袁本初此是以雜兵遊勇妄圖抵擋吾幽州精銳乎?那陣不過千人,也欲以盾牌擋吾白馬義從乎?果然是一介庸儒,不通戰事。”
笑罷,公孫瓚大喝一聲:“擂鼓!白馬義從出擊,直破敵陣!”
本有節奏的鼓聲陡然變得急促起來,公孫瓚大軍之中,三千白馬義從領著騎兵從兩翼衝出,直奔麴義所在的扇陣!
嚴綱縱馬馳奔,看著袁紹大陣,高喝道:“踏過盾牌,捉了袁紹!”
“嗚!嗚!嗚!”兩支騎兵吆喝著,各個搭箭在弦,朝袁紹軍陣衝去。
袁紹中軍,一聲戎裝的袁紹握緊長劍,看著洶洶奔騰過來的萬數騎兵,正月寒,他卻已冷汗濕透甲衣。
盾牌陣後,麴義麵色冷酷而沉靜,冷眼的看著橫行幽燕的白馬義從奔近,二百步、一百步,八十步……
騎兵奔襲很快,眨眼就到了五十步,嚴綱大吼一聲:“踏過去!”
白馬義從連同後續騎兵加快了度。
四十步,三十步!
麴義大喝一聲:“放弩!射馬!”
一千低伏的弩兵立時起身,抬弩射擊!
嗡!成片弩箭呼嘯著迎上衝近的白馬,如同烏雲壓頂!
戰馬悲嘶哀鳴著,最前麵的白馬義從立時倒下一片,後麵的白馬義從收勢不住,直接踐踏過來,整齊的衝鋒陣型頓時散亂起來。
麴義麵色不變,沉聲大喝:“上弩!刀斧出擊!”
盾牌之後,弩兵迅上弩箭,而八百刀斧手則在大盾的掩護下齊齊衝出,殺向散亂地衝到眼前的白馬義從,刀斧齊下,將落馬未死的義從砍殺。而盾牌依舊緊密的護住一千弓弩手上弩箭。
“衝!衝過去!”嚴綱目呲欲裂,大聲吼叫。
嗡!
又是一波弩箭橫掃,衝在最前麵的白馬義從幾乎全部覆沒!
後麵的衝過來的騎兵也大亂起來。
“啊!——”嚴綱身下白馬被射死,落在馬下,一支弩箭劃過他的腰身,鮮血淋漓,他卻全然不顧,嘶吼道:“不要亂!不要亂!”
麴義一眼看到身披精甲,大聲吼叫的嚴綱,當即毫不猶豫挺槍而出,刺向嚴綱。
嚴綱武力本就不及麴義,此時驟逢驚變,心神大亂,招法散亂,哪抵得住麴義氣勢如虹,不過兩招,便被麴義一槍刺入胸膛,又一刀取了頭顱。
後麵騎兵看到嚴綱身死,頭顱落在敵手,更是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