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時,來騎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喊:“不好!有埋伏!回騎!”
無論是李蒙還是埋伏的羌胡騎都一下子傻了眼,這麼遠就能看到埋伏?但關鍵是,那些騎兵真的回逃了!
到手的鴨子要飛了,立功心切的李蒙哪能猶豫,揚鞭打馬,一聲厲喝:“追!追!斬殺張遼者,升軍司馬!”
一眾羌胡兵登時嗷嗷叫著拍馬跟著李蒙狂追。
但騎兵剛追入岔道兩百步,道路一側的樹蔭下陡然飛出一道人影,猶如閃電般直撲李蒙,一道劍光閃過,劃過了李蒙咽喉。
衝鋒的李蒙身子一僵,喉嚨裏出赫赫的聲音,又被那人影撲下了馬,轉眼就被後麵來不及收勢的胡騎踩踏。
那人影奪了李蒙的戰馬,手中長劍又連砍兩人,怪笑著:“張遼在此,誰能殺我!”
跟隨在李蒙身邊的副將被這一幕驚呆了,回過神來,厲聲大喝:“殺刺客……呃!”
一支羽箭從道旁射出,正中他咽喉,副將緊跟著落馬。
緊跟著,又是一支接著一支羽箭射出,轉眼之間,就有數騎落馬。
一眾羌胡兵騎兵都驚呆了,待回過神來,他們的正副兩個將領皆已身死,失去了指揮,羌胡騎兵亂了起來。
“哈哈,張遼在此,”那殺了李蒙的身影縱馬飛奔而走,又在馬上大笑著,:“誰敢殺我……啊!暗箭傷人!”
混亂之中,馬上之人仿佛中了一箭,歪在戰馬一側,被拖著逃走,轉眼消失。
待一眾羌胡騎兵回過神來,看到倒地被戰馬踏的不成形的兩個將領,一時麵麵相覷,他們沒想到張遼會突然刺殺主將。
但主將身死,他們難免也要受牽連,與此同時,他們仿佛都聽到了那個慘叫聲,似乎正是張遼中箭出的。
一個隊率道:“剛才誰放箭了?”
“我!”
“我!”
轉眼之間就有數人應承。
那個隊率道:“此番回去,隻是李校尉遇到偷襲,但我們在黑夜中也射傷了張遼,否則不好交待。”
“正是。”立時有人附和。
“不如再往槐裏追一追?或許能遇到受傷身死的張遼,若是尋不到,我們便去尋徐中郎。”
“好!”
……
襲殺李蒙的身影側抱戰馬,轉眼就跑出了數裏地,那裏,剛剛回馬呼叫著“回騎”的張遼和一眾親衛正在等待著。
馬上人影飄落而下,正是左慈,緊跟著又有一騎回來,卻是剛才放箭的趙雲。
左慈看著張遼期待的神情,哼道:“老道出馬,一個頂十個,豈能不成!”
張遼大喜。
左慈卻哼道:“我詐作你子受傷,他們未必會上當,認為你重傷身死?”
張遼嗬嗬笑道:“他們不一定確認,但我們卻可以派人傳言,就張遼中了胡騎流矢,重傷身亡,他們聽到後,自然會爭先恐後回去爭功。”
這正是張遼的計策,在襲殺李蒙阻止追殺的同時,詐死,由明轉暗。
無論董卓信不信,但他被流矢射死的消息一旦傳開後,董卓尋不到他,必然會放鬆對他的搜尋和追殺,而且長安的其他勢力也會被迷惑,自己正好暗中行事。
至於河東和左馮翊自己方麵的勢力,隻要讓暗影將消息傳過去,就一切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