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董璜……我早該走的……”李良臉上露出悔意,氣絕身亡。
董璜拔出長劍,麵無表情的擦拭著劍上的鮮血,看向南麵:“張遼,汝一個並州子,如何竟敢奴大欺主,壓到本公子的頭上……奪美之恨,弩箭之脅,拳腳之痛,惡言之辱,本公子從未或忘!”
……
司隸校尉府中,一片歡喜,隻因今日是“臘賜”之日。臘賜者,顧名思義,就是在臘月賞賜錢物,以備過年之需。兩漢以來就有子歲末對朝臣臘賜的定例,依照官員等級的不同,“臘賜”的數量多寡不一。大將軍、三公待遇最優,錢各二十萬,牛肉二百斤,粳米二百斛;特進、候十五萬,卿十萬,校尉五萬,尚書三萬,侍中、將、大夫各二萬,千石、六百石各六千,虎賁、羽林郎三千。
張遼雖然是司隸校尉,名義上屬校尉級別,但地位卻在九卿之上,因此他的臘賜放是按照九卿的待遇來的,是十萬錢。
隻是又因董卓鑄錢,搞的關中物價飛漲,原本一二百多錢一石糧食,如今卻飛漲成萬錢一石,上漲了足有百倍。
所以今年的臘賜是折合成一半錢、一半糧米放的,否則十萬錢原本能買近千石糧食,如今也就隻夠買十石糧食而已。
張遼的俸祿被扣,但臘賜屬於福利,卻不在被扣之列,因而他得了五百石糧食和五萬金錢。
對於這些金錢和糧食,他全部交給了荀攸處理,自己留了一些,給蔡府送了一些,給荀棐府上送了一些,其餘的三成分給了執金吾衙署的緹騎和持戟,七成放給了手下屬吏和司隸,令手下之人無不歡喜。
物價飛漲,使屬吏和士兵的俸祿也廉價起來,一石糧三四十斤,張遼的這些糧米,足以讓他們過一個好年。
正在分糧之時,6續有幾個人到了,又過來一些牛車,載滿了糧米,張遼一問,才知是大司農周忠、京兆尹司馬防、五官中郎將伏完、尚書仆射士孫瑞幾個交好的官員派人送來的,卻是知道他被扣了薪俸,又聽他將臘賜都分給了手下,因此送些糧米與他。
這是歲末的禮尚往來,倒也正常。
不多時李儒和田儀也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官員是親子送糧米來的,卻是奉車都尉劉璋,益州牧劉焉之子。
劉焉是靈帝在世時任命的四個州牧之一,不過他出任益州牧之時隻帶了長子劉瑁入蜀,其餘三子劉範、劉誕、劉璋都留在朝中,西遷之時,三兄弟也到了長安。
其中又數年幼的劉璋性格最是懦弱,常被別人欺負,張遼曾遇到過一次,幫了他一把,又聞言勸過。從那以後,劉璋就自以張遼為靠山,常來拜訪張遼。張遼也樂得指點他一二,一來二去倒是熟絡了不少。
劉璋的奉車都尉雖然是閑職,但官秩卻與張遼等,因而臘賜豐厚,給張遼送來了不少,張遼又分給了部下。
李儒和田儀見狀,無不暗讚張遼慷慨大氣,曾幾何時,董卓也是如此,每次獲得了戰利品都會分給眾將士,自己分毫不留,故而得到將士愛戴。但如今的董卓早已不是當年,單隻郿塢中就堆積了數不盡的金錢珠玉和糧米。
如此情形,李儒和田儀也不由暗自感慨。
張遼在院中設了酒,正與李儒、田儀和劉璋幾人著話,突然見執金吾丞皇甫酈匆匆而來,神色焦慮,看到李儒和田儀眾人都在,不由欲言又止。
張遼見狀,哪還不知道他有急事,又不便被眾人知曉,當即帶著他來到了內堂。
不想一到內堂,皇甫酈就伏拜在地:“還請府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