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詢問,王蓋忙道:“董賊挾持子與百官西遷廢土,而長安地近涼州,非安居之地也,如今子與朝中百官無不心念回都雒陽,此大勢也,而要回雒陽,必要除董賊,而後安撫關東諸侯也。Ww WCOM”
王允點點頭,認同長子所。
王蓋看到父親認同,精神更是陡漲:“父親恐怕也曾聽聞雒陽戰場之事罷,關東諸侯對張遼可謂不共戴,是以若要安撫關東,必先要除去張遼,才可安撫他們之心,收為己用。一旦安定下,則父親可為一代中興名臣,而我太原王亦可比肩汝南袁與弘農楊矣!”
王允聽了長子所,再次皺起眉頭,道:“張文遠曾救活數十萬百姓,又救了眾臣眷屬,便是汝母親也曾被他救過,頗得人心,豈能擅殺?何況漢室人心尚在,若除了董賊,有子號令,關東劉虞、劉表,張邈諸名士郡守,自然會來迎子,此大義也,何必以張文遠作為條件,實是有失朝廷威嚴與氣度。”
王蓋一心想著自己光大太原王氏的大計,看父親仍是不為所動,當即眼珠一轉,又道:“何況張遼先前在河東為太守,妄自誅殺大族,又抗交賦稅,拒交皇宮典籍,更是擅殺朝廷任命之縣令,可見其人非是良善之輩。”
聽長子提醒,王允也想到了張遼違抗自己命令之事,登時神情微沉,點了點頭:“張文遠桀驁不馴,為父此番將他下獄,便是要削他的銳氣。且他與董卓非是一道人,或可拉攏過來,借之鏟除董卓。”
王蓋沒想到父親竟然做的是借張遼鏟除董卓的打算,當即勸道:“父親,借張文遠殺董卓,吾恐張文遠坐大,他日又為一董卓矣。”
王允淡然道:“有為父在,若除董賊,一個張文遠,卻還難以興風作浪。”
王蓋看到父親固執己見,暗自搖頭,又道:“父親,三弟與王端結交頗深,常去那歌舞坊,吾恐此番血案會牽扯到三弟,壞了父親的名聲,還是早早結案的好。”
王允聞言,登時麵色鐵青,朝門外喝道:“來人,喚王定那逆子來見老夫!”
不多時,一個大約二十多歲、腳步虛浮的年輕人急忙趕來,正是王允的幼子王定。
王允對長子王蓋、次子王景,還有侄子王晨、王淩都頗是滿意,唯獨對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幼子王定時常責罵,隻因王定素來不甚好學,常與一些公子哥混在一起,令王允很是生氣。
“孩兒見過父親。”王定見了父親王允,也如老鼠見了貓一般,戰戰兢兢。
“逆子!”王允怒聲斥道:“汝近日可曾去過那汙濁之地?”
“不曾!”王定一口否認。
一旁王蓋皺眉道:“三弟,為兄卻是得知,歌舞坊血案前一,汝還曾與王端一道去那歌舞坊……”
王定身子一顫,眼裏登時閃過驚惶之色。
王允一看幼子這情形,登時明白長子所是實情,他不由麵色大變,氣得渾身止不住顫抖:“汝兄所言,可是屬實?若有一句虛言,吾將汝亂棍打殺!”
王定看到父親這麼暴怒,不由更是惶然,臉色白,顫聲道:“屬……屬實,隻是孩兒素來謹遵父親教誨,不敢在外過夜,是以早早就回來了。”
王允一聽幼子竟然真的與王端去了那歌舞坊,一時間又驚又怒,一腳將幼子踢倒在地,大罵道:“逆子!汝還回來作甚!索性與那王端留在那肮髒之地過夜,一死皆休!”
一想到幼子竟然真的在那汙穢之地,又險些與那王端一道被殺,王允就止不住渾身顫抖,心中暴怒,又有幾分後怕。
王定伏在地上,噤若寒蟬。
“父親,且莫生氣。”王蓋見狀,忙勸道:“此時責罰弟弟為時已晚,還是先問明當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