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從河東書院趕回郡府,到了後院,吃了午飯,剛與尹月逗了會何晏,郭嘉便匆匆趕過來了。Ww WCOM
張遼將他帶到廳堂,郭嘉遞上兩份文書,道:“主公,是長安來的,王司徒責問主公擅自罷免解縣令宋方一事。”
“哦?”張遼翻看著其中一封文書,挑眉道:“消息居然傳到了長安?這宋方有什麼來頭不成?”
郭嘉道:“他是太原郡介休宋氏子弟,宋氏與王氏素來交好,如今的司徒長史宋翼便是宋氏家主。郡府對縣令沒有任免之權,如今王司徒插手,主公須要心對待。”
“不必理會他,一個敗類,不收拾不足以平民憤。”張遼將那封文書拋在一旁,又翻開了另一封文書。
郭嘉又道:“這是尚書台批文,先前我們向長安呈請免除河東賦稅,被王司徒駁回了,並急切催繳。”
張遼翻看了下文書,不由皺起眉頭,哼道:“王允,王允,他怎麼不叫王不允?虧得還是同鄉。”
郭嘉不由失笑道:“主公笑了,其實主公早該料到才是,如今朝廷僅能掌控京兆、馮翊、扶風、弘農與河東五郡之地,董卓又四處搜刮,而子用度,滿朝公卿大臣俸祿耗費不,恐怕王子師這個司徒兼尚書令也頭疼的很。”
“這倒也是。”張遼聽了也不由讚同道:“一郡之事尚且如此繁瑣,何況朝廷,若是太平之世還好,如今關中形勢混亂,還有董相國在那裏橫著,王司徒不容易啊。”
“那這賦稅……”郭嘉摸著下巴。
張遼擺擺手,斷然道:“他不容易是他不容易,賦稅卻是沒有!交去了關中也是進了郿塢,我明日便去找老牛,讓他這個女婿向董相國進言,他也知道河東的情況,打仗多年,沒錢沒糧,若不是籍沒了衛範,如今我們還在為糧米愁呢。”
郭嘉不由暗笑,果然如此,主公也是一毛不拔的性子,他嗬嗬笑道:“牛中郎會進言嗎?”
張遼嘿聲道:“老牛不同意,就讓他那些兵喝西北風去!”
郭嘉不由大樂,來怕是也隻有主公才敢對牛輔如此話,這個主公還真是有手段,幾個月下來,與牛輔關係好的像兄弟一樣,無話不談。自己原本謀劃的收買巫女進言之計如今倒是用的不多了。
“如此,我們便先拖著吧,隻等牛中郎出手。”郭嘉嗬嗬一笑。
“老牛出手還不夠,除了節流,我們還要開源。”不想張遼沉吟了下又道:“如今我等兵馬太少,須要暗中擴張兵馬,積蓄實力,卻需要大量糧草,屯田短時間內難以見效,一兩年內我們的糧草也是大問題。”
如今張遼在河東,隻需防範北麵的白波與東麵的河內,所以數千兵馬還夠用,但一旦與董卓鬧掰了,那就必須重兵防守南麵的陝縣與西麵的關中了,所以他得未雨綢繆,加緊擴張兵馬,縱然走精兵戰略,但兵馬也不能太少。
如此一來,糧草就成問題了,僅靠衛氏和範氏那些糧草還是不夠的。
郭嘉自然也知道張遼眼下的情況和未來要麵對的局勢,聞言也不由沉思起來。
二人正琢磨著法子,府內潘奉突然來報,五官掾毌丘興在外求見。
張遼心中詫異,索性與郭嘉去了前麵郡府大堂,不想到了前麵大堂,卻現除了毌丘興,竟還有一個很意外的人。
他先是一愣,隨即大步迎上去,大笑道:“毌丘兄,你何時回的河東?”
那人一身布衣,卻是毌丘興的父親毌丘毅,曾經的大將軍府都尉,張遼的舊日同袍。
“嗬嗬,某當初果然沒看錯人,還要多謝文遠照顧犬子。”毌丘毅向張遼抱拳,上來就先道謝。事實上他昔日就對張遼的觀感不錯,在雒陽更曾暗中放走他,此次回到河東郡,又聽了兒子在郡府得到太守張遼信重,他自然對張遼更是感到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