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信沉聲道:“如今隻有整頓中營,趁著左右兩營拖延敵人之時,命士兵將所以雜物拋在營外,阻攔敵騎衝擊,而後在營中結陣防守,再以門板、盾牌等阻擋敵人箭矢,便不懼騎兵衝擊,更可伺機反攻!”
點將台就在中營之中,張邈聞言,看了中營四麵的情況,點了點頭:“此計可行,便依允誠一言。”
他看向其他幾位諸侯:“誠如允誠所言,我等本為討賊,下盼望,若是不戰而逃,又有何麵目複對關東父老!今夜權且盡力一戰,若是不成,再退走不遲!”
袁遺眼神閃爍了下,又道:“宜將各營親衛召來,防護中軍,以策萬全。若是我等被困,大軍必亂!”
“正該如此。”其他幾個諸侯聽了袁遺所,連忙點頭,連張邈與鮑信也沒有反對。
很快,幾個諸侯手下近兩千名最精銳的親衛護在了點將台與中營後門之間。
幾個諸侯這才鬆了口氣,在點將台上觀看形勢,不時指揮著下麵的將領安排防務。
不多時,劉岱先的士兵帶了三個被捉的奸細,皆被牢牢捆縛,丟在點將台下。
劉岱看到這妄圖刺殺他的三個奸細,眼裏閃過戾氣,拔出腰間長劍:“賊兵既來,此三人留之無用,吾要用他三人的人頭祭奠吾軍中死去的將士!”
“不可!”鮑信阻止了劉岱,沉聲道:“眼下局麵,此三人殺之無用,留下或可交換俘虜。”
“正是!”袁遺也忙阻止橋瑁,他卻有自己的想法,這三個俘虜也算是一道護身符,關鍵時候或能保命。
劉岱恨恨的哼了一聲,還劍入鞘,卻突然又想起一事,急聲道:“孔公緒先前不是去尋帝後討要血書,如今正好傳信於他,帶帝後前來,當眾寫就血書,激勵士氣,與賊誓死一戰!”
袁遺拊掌道:“正該如此!”
其他幾人也點頭,如今他們身處絕境,心亂如麻,每一個辦法都成了救命的稻草。
鮑信皺了皺眉,沒有反對。
張邈當即便派人趕去城中尋找孔伷,請帝後。
這時從點將台上看去,左營安靜了下來,敵人似乎已經退卻,讓幾個諸侯大鬆了口氣。
但轉看右營,他們卻不禁渾身冰冷。
月色之下,但見那條長長的黑影分作三道,在右營之中縱橫切割,右營亂軍如蟻,四散逃竄,死傷慘重,哀嚎震,令諸侯大為心痛。
更令一眾諸侯駭然的是,那些騎兵竟然驅趕著右營的亂兵朝中營衝來。
兩營距離不過數百步,那些潰兵轉眼之間便被趕到了中營,但中營之前已經布滿了拒馬、木樁、陷坑,那些後退中的潰兵紛紛趟到了陷坑和拒馬木樁之上,死傷慘重。
而八千胡騎則在潰兵之後來回馳射,中營已在射程之中,不少士兵倒在箭雨之下。
那些慌亂之中的潰兵朝中營大聲呼救,他們填滿了陷坑,又推開了拒馬,令敵騎越來越近。
點將台上諸侯都微微顫抖起來,他們雖是起兵討董,但有幾人曾見過這般慘烈的情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