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時,酸棗縣縣府之中,陳留太守張邈在兩個時辰之後再次將諸侯召集到這裏。 WwWCOM
等一眾諸侯到齊後,張邈長環顧眾人,長歎道:“不過半日功夫,不想允誠與孟德兵敗之事已在軍中傳的紛紛揚揚,軍心浮動,已出現了逃兵,若任由此事傳揚,後果堪憂哪,諸君以為該如何應對?”
眾諸侯沉吟了下,廣陵太守張道:“為今之計,當穩定軍心,可命軍中將領加強操練,再傳以成皋賊兵兩敗俱傷之事,軍心當可穩定。”
山陽太守袁遺點頭附和:“此計妙哉,既是兩敗俱傷,便不算敗。”
兗州刺史劉岱眼神閃爍了下,道:“東郡太守前去獵虎,不知何時歸來,他麾下兵馬卻要仔細安頓才好。”
張邈皺了皺眉,劉岱言下之意是想要代橋瑁安撫軍隊,他知道劉岱與橋瑁二人的矛盾越來越大,真讓劉岱去幹涉橋瑁的軍隊,恐怕要出亂子,當即便道:“此時已是黃昏,元偉便是獵虎,不多時便會回來,倒也不急一時。”
豫州刺史孔伷撫了撫頜下長須,突然開口道:“吾有一策,可令軍心大振。”
“哦?”張邈不料這一向擅長清談高論的孔伷居然有了計策,忙道:“公緒有何妙策,快快道來!”
孔伷嗬嗬笑道:“諸君莫非忘了帝後乎?當今之時,曹鮑兵敗,豈非正是帝後血書作用之時,隻消帝後血書一出,我等召集眾軍,由帝後戴孝,親自將董卓叔侄的惡行彰於下,令眾軍皆披麻戴孝,以祭子,其時感傷子被害,誰人不泣,所謂哀兵必勝,便是如此,亦可堅定眾人討董之心也。”
張邈等諸侯聞言先是點頭,但隨即都想起了什麼,紛紛沉吟起來。
孔伷的辦法對於鼓勵士氣很是不錯,但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士兵的士氣一旦被鼓動起來,必要為子複仇,可是那時候人心所向之下,他們豈非就要被逼迫西進攻打董卓了?
是以孔伷此言一出,眾人竟沒有附和的,令孔伷也是一愣,正要再進言,突然外麵一人大步進來。
眾人一驚,齊齊看去,但見那人形容淒慘,渾身血泥難辨,容貌更是看不清楚,隻是大口喘著氣。
“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孔伷沉喝一聲,正要斥責,張邈卻失聲道:“可是允誠兄?”
眾人聞言又是一驚,再細細看去,這進來的淒慘之人豈非正是兵敗的濟北相鮑信!
“孟卓,大事不妙!”鮑信衝進來後,顧不得與眾人一一打招呼,隻是抱了抱拳,便朝張邈大聲道:“董卓麾下中郎將徐榮、虎猛都尉張遼親率八千步騎,正奔酸棗而來,已至卷縣,隻怕明日便會抵達!”
“啊?”在座的眾諸侯聞言無不大驚,張邈更是陡然長身而起,兩步下來,一把扶住鮑信,沉聲問道:“果真如此?董賊八千兵馬就敢前來酸棗?”
“不錯!”鮑信喘著氣道:“某兵敗之後,一邊養傷,一邊趕回酸棗,不想竟然現後麵有大批騎兵趕來,如今紮營在卷縣以東!若非等候步兵,恐怕行軍度更快!”
“卷縣東側,距酸棗不過一百五十裏,怎來的如此之急!”張邈頓時焦慮起來,來回徘徊著,又問道:“領軍的還有張遼?他怎會在成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