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領命!”張遼心中狂喜,先前對於遷都的一些思量和自己剛才費得一番口舌總算沒有白費!相府司馬官秩是一千石,如今雒陽百官西行,校尉以上將領也在守衛各關,除了河萳尹和司隸校尉,他算是很高了,最重要的是相府司馬代表著相國董卓行事,這就是一柄尚方寶劍,足以威懾兩千石大員了。
他本隻想著讓董卓接受自己一些建議,百姓便會少一些傷亡,沒想到董卓竟然把大權交給了他!
這令他心中又是驚喜,又是凝重,百萬人口遷徙,這可是一份沉甸甸的重任,也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其中牽扯著多少利益糾葛,絕非那麼簡單!做得好了,自己能拯救多少百姓,也能得到多少聲望,做的不好,那可就是一份沉重的背負了。
他看向董卓,沉聲道:“相國,磨刀不誤砍柴工,屬下需要召集如今留在雒陽的河萳尹以下、亭長以上大官吏,並要三日準備時間,這三日,所有百姓不必行動,三日之後,開始遷徙。”
“三日?”董卓沒有反駁,而是問道:“幾日可以完成?”
張遼沉吟了下,肅聲道:“半月之後,雒陽一空。”
“很好!”董卓起身大聲道:“老夫便予你半月,半月之後,老夫要火燒雒陽!要把這方圓兩百裏夷為平地,化作老夫涼州鐵騎的戰場,縱橫馳騁,誰人能當!哈哈哈哈!”
張遼看著董卓張狂的樣子,沉默了下來,沒有開口阻攔,他能救下這些百姓已經算是不錯了,至於火燒雒陽,他真的無法顧及了,得寸進尺,恐怕適得其反。
“汝且去開陽門布置,老夫這就傳令雒陽各軍和大官吏,今日去開陽門聽汝號令,文優稍後敢去輔助於你。”
“是!”張遼領命退下。
董卓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慨歎一聲:“偏偏這文遠每次都能服老夫。”
李儒笑道:“想來是因為他有一腔赤誠,敢言他人之不敢言。文遠所這些事項,那些大臣豈能不知,比之那滿朝大臣,或是畏懼相國而不敢言,或是陽奉陰違,或是冷眼旁觀,或是自顧家業,文遠要好的多。”
“不錯,文遠倒有一番俠義心腸,為了黎庶而甘冒大險。”董卓突然又慨歎了一聲:“如果老夫愛子沒有夭亡,也該有這麼大了,那性子倒與文遠很是相像。”
李儒一怔,他忽然也現,張遼與董卓夭亡的兒子還真有那麼一點相像,甚至性格也有幾分相似,難怪董卓對張遼很是特殊,很多時候明明看出了張遼的意圖,但卻不點出,送馬、送糧、送兵器、送輜重,送女人,雖然這也是張遼自己憑能力爭取來的,但董卓卻掌控著主動權,給與不給隻在他一念之間而已。
文遠那子還真是好運,李儒不由羨慕起來。
他看董卓為了亡子有幾分傷感的樣子,突然想起一事,忙安慰道:“董校尉前兩日不是來報喜了,宮中有兩個宮人懷了相國的貴種,而今已經送來府中了。”
“不錯!正是!”董卓一想起此事,不由哈哈大笑,神情暢快無比。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來報:“稟相國,雒陽令司馬防之子司馬朗並一眾家眷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