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軫啊的一聲慘嚎,整個人仰倒在地上,下巴抖動著,被打得脫臼,眼睛翻白,不敢置信的指著張遼,一句話也不出來了。
別被打的胡軫,就是董卓也是一呆,看著倒地的胡軫,眼角止不住抽搐了一下,心中更是震怒。
李儒、高順和四麵的一眾將士也是被張遼這個舉動驚呆了,而那些並州兵此時看向張遼的眼神就隻有佩服了,他們看到這一幕,心驚於張遼的大膽,但心底卻隻感到無比的暢快,比張遼剛才暴打胡軫無數次還要暢快百倍!
“張遼,汝怎敢以下犯上,毆打胡中郎?可知此是大罪!”在董卓話之前,李儒搶先指責張遼,一副聲色俱厲的模樣。
張遼昂然道:“末將從來隻有兩個上司,一個是相國,一個是賈都尉,忠於相國而聽命於賈都尉,卻不知胡軫又算是哪根蔥。”
董卓聽到張遼這話,不由一怔,麵色微微緩和,被張遼一句忠於相國的那股震怒消減了許多。李儒暗中卻給了張遼一個讚許的眼色。
而胡軫此時下巴還在脫臼,又急又怒,卻不出話來,嘴巴一動,下巴就是刺心的疼痛。
“罷,”董卓瞥了一眼張遼,神色仍是不善:“因何如此?”
“相國!”張遼單膝在地,沉聲道:“屬下為自己請罪,為將士請冤!”
董卓冷哼道:“何為請罪?又何為請冤?”
“末將毆打同袍,此為請罪,任相國處置!”張遼肅聲道:“但末將麾下將士,昨夜奉相國之命,誓死攻襲袁紹,大戰整夜,未有一兵一卒援助,而以三千破賊兵萬餘,而今死者未曾安葬,生者未能醫傷,而胡軫這個人卻來搶功,欺辱有功將士,又誣以謀反之名,將士為相國而戰,卻被人陷害,屬下為將士抱屈!”
“相國!”張遼手下一眾將士在趙武等軍侯的帶領下,再次下拜,尤其是高順那些手下,被張遼言語感染,無不放聲大哭。
鏖戰整夜,死了多少同袍,到頭來卻被誣指謀反,誰能不屈?
董卓目光掃過那些將士,沒有話,手下並州兵與涼州兵關係已經惡化到了如此程度,卻是他沒有想到的。
“相國!”張遼再次抱拳:“佐軍司馬高順,乃相國從呂中郎麾下調來,幾次大戰,率領麾下五百將士一力衝鋒在前,阻擊最精銳的賊兵,其功遠過於屬下,而今卻被胡軫這個人鞭打,請相國主持公道!”
高順躬身抱拳不語。
董卓看到張遼身側的高順,這才真吃了一驚,高順是他應張遼之請,親自從呂布手下調來,怎能不認得?但如今他真認不出眼前這個淒慘的人就是高順!
董卓看向胡軫,心中怒火洶洶,正是這胡文才昨日在孟津吃了大敗仗,令他損失慘重,正是這胡文才昨夜暗中派侄子前去向袁紹報信,正是這廝今日又生出這些事端。
不過胡軫畢竟是他的愛將,跟隨他東征西討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其感情絕非張遼等將領能比的,他心中作難起來。
張遼一看這情形,心中一沉,頓時知道還是內外有別,想要讓董卓重處胡軫是不可能了,他低頭抱拳道:“末將請罪,請相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