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一愣,隨即不由抱拳敬佩的道:“郭先生果然是深思熟慮,侄遠遠不如。”
那文士聽高幹誇讚,臉上露出幾分得色,又指著隊伍前麵的年輕將領道:“這張郃用兵巧變,善列營陣,有大將之才,可惜韓文節濁目不能識人,重用趙浮、程渙庸碌之徒,而此人僅為一軍司馬而已,無奈鬱鬱不得誌。”
高幹眼睛一亮,看了看前麵的張郃:“此人果如先生所?真有大才?”
文士撫須道:“袁車騎鹹有威容、知名當世,當能折服此人。”
高幹笑道:“吾舅父素來器重豪傑之士,顏良文醜出身貧賤,卻能獨領一軍,隻要此人有才,必能得到重用,如先生之才,他日定為股肱!”
罷又看了前麵的張郃一眼,遲疑道:“卻不知這張郃是不是愚忠之徒,若是此時招攬,會否泄露了吾舅父的大計?”
郭圖搖搖頭,道:“元才且放心,吾豈會看錯,觀其行而知其人,張郃用兵巧變,可知其為人亦知通達權變,韓文節與袁車騎相比,猶如寒鴉之比鸞鳳,張郃又素來喜歡結交儒士,豈能不識明主?”
車隊一路南下,行到一段,道旁兩側是大片的竹林,鬱鬱蔥蔥,長達兩三裏,在這到處樹木光禿的正月裏顯得很是獨特。
高幹指著這片竹林笑道:“河內的竹子最是豐茂,昔時光武帝興兵之初,命寇恂為河內太守,伐淇園之竹,為矢百餘萬,養馬兩千匹,可謂壯哉。”
這時,前麵開路的張郃突然折回,向文士抱拳道:“郭先生,前麵道旁兩側皆是竹林,須要防備有賊寇出沒。”
文士還沒有答話,高幹便哈哈笑道:“張司馬多慮了,如今我關東諸侯兩萬兵馬屯駐河內,兵鋒盛不可擋,河內賊張白騎也退避白騎塢內,何況此地距離大營不過二十裏,焉敢有賊寇在此劫掠?張司馬過於謹慎了。”
不過他話音剛落,一個聲音便大笑著從竹林中穿出:“哈哈,打劫!”
高幹一怔,一下子臉色漲紅,他剛沒賊寇,賊寇就冒出來了,這可是**裸的打臉啊!而且大營二十裏內就有賊寇出現,連舅父袁紹的麵子也落了,恐怕會在郭先生和張郃眼裏落個治軍無力的印象。
因此高幹俊臉鐵青,震怒大喝:“何方賊寇敢在此劫道?可知這是何地?”
與此同時,張郃卻反應極快,迅下令:“停車馬,結陣迎敵!”
近千輛拉著糧草的牛車馬車急忙停了下來,一眾民夫驚恐的躲進車後,而七八百士兵則迅結陣,形成前中後三個戰團,將糧草圍在中間。
與此同時,劫道的賊寇也露出了真麵目,前後各湧出兩三百人,堵住了道路兩頭,而中間兩側竹林中也出現了不少人,踩得竹葉沙沙,也不知道有多少,最關鍵的是這些人全是弓箭手,一支支羽箭對準了高幹、張郃,還有馬車上的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