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羌胡兵本待怒的神情登時一滯,僵在那裏。
這時,挺著肚子的尹氏從屋裏走了出來,俏臉蒼白的道:“妾身隨你們去便是,你們不要為難阿姊。”
那羌胡兵看到尹氏,又轉怒作喜,眼中淫光更盛:“好!好一個美人兒,果然如王都督所,美得很,美得很,讓本隊也是心火難耐,那張遼倒是好福氣。嘖嘖!來人!將這兩個美人兒一起帶走!”
蘇嫿看著出來的尹氏,不由苦笑,不過她知道,即便尹氏不出來,今日怕也逃不過,從那羌胡兵口中她就能得知,是那什麼王都督在其中作祟,主要目標就是尹氏。
她深吸了口氣,看著那羌胡兵,淡淡的道:“我妹妹是孕婦,需要收拾一番才能起行,你們現在外麵候著吧。”
“放肆!”那羌胡兵臉色漲紅,一巴掌就向蘇嫿打來。
幾個胡姬立時衝上來將那羌胡兵按倒在地,蘇嫿冷聲道:“你若動手,我二人便立時自盡,你若不怕相國剁了你的狗頭,便盡管打吧!”
“賤貨!”那羌胡兵聽蘇嫿這麼一,倒不敢再動手了,而是怒罵道:“你若是為相國所棄,我定要把你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嫿麵色一白,卻沒理會他,而是牽著尹氏進了屋,又揮了揮手,兩個胡姬跟了進來。至於其他三個羌胡兵,卻呆在那裏,不敢多有行動。
一進屋子,蘇嫿立時吩咐兩個胡姬:“阿索,我們離開後,你去尋找文遠,將這裏的情況告訴他。阿羅,你帶著一幹姊妹在後麵跟著,如果文遠不能趕來,你們便下手殺了這幾個胡兵,我們便是死,也不能落到董卓手上。”
罷又看向尹氏,急聲道:“妹妹,你路途上以身體不適多拖延會兒,我們盡量等文遠趕來,如果等不到,我會讓阿羅她們動手,把你送到文遠那裏,文遠機智,必有辦法應對。”
尹氏連連搖頭:“阿姊,不要去找張大哥,這是董卓下的命令,他來了也不濟事的,隻會害了他,妹不能再連累他了。一會路上妹留下拖延那些賊兵,阿姊帶著阿羅她們趕緊逃走吧。她們都是女人,一旦落在那些胡兵手中,下場很可怕的。”
“不成!”蘇嫿看她神色便知她有了自絕之意,立時反對道:“你聽我的。”
尹氏搖頭,神色堅定。
蘇嫿急道:“你便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啊,又如何對得起酒泉下的何鹹?”
尹氏淚落如雨,撫摸著腹,嗚咽道:“這就是命吧,張大哥當初將妹夫婦從惡人手中救出,如今妹真的不能再連累他了,想必夫君在九泉之下也能理解的,隻是可憐了孩兒……”
蘇嫿看尹氏哭泣,也不由著忙,就在這時,外麵那羌胡兵又在大吼:“色已晚,還不出來!”
“這個畜生!”蘇嫿咬牙罵了一聲,看向尹氏,道:“文遠必須去找,你若沒事,他定能應對董卓,化險為夷。你若有事,他怒火之下必然會掀起一番波瀾,不定與董卓玉石俱焚,那才是害了他!”
“這……”尹氏聽蘇嫿這麼一,原本堅定的想法也不由猶豫起來。她這段時間也了解了張遼的性格,正如蘇嫿所,一旦她們出事了,張遼必然會大動幹戈的。
蘇嫿看尹氏神情鬆動,不由鬆了口氣,尹氏看似柔弱,但性子極拗,認定了就很難改變,好在她性子又純良,不肯連累張遼,這到成了突破口,她當即忙趁熱打鐵:“妹妹,便聽我的,也要相信文遠,他一定回來救我們的。”
尹氏這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時,那幾個羌胡兵又到了門口,蘇嫿和尹氏不能再拖延,隻能隨他們出去。
剛出了院門,又遇到了從李媼家拎雞蛋回來的翠,蘇嫿和尹氏向她使眼色,讓她趕緊逃走,沒想到翠卻著急的撲了過來,也被那張狂的羌胡兵一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