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一聲大喝,鼓手立時狠狠擂鼓。
咚!咚!咚!
隨著鼓聲響徹裏坊,早已迫不及待的羌胡兵嗷嗷咆哮著,衝入各處院子和房屋,更有火把四麵拋灑。
“什麼人?啊!”
“敵襲!敵……啊!”
“饒命!饒命!呃……”
屋子裏淒厲的慘叫聲霎時間密集的響起,充斥了整個裏坊!
羌胡兵向來凶殘,對待尋常百姓尚且肆意劫掠,對待敵人就更是從來沒有手軟的時候。
一千多守軍轉眼間就幾乎死了一半,沒有死在衝鋒的路上,而是死在床榻上。
裏坊裏有三個將領,一個校尉,兩個司馬,都住在最中央的大院子裏,三人昨晚與一眾親衛搶了幾個民女,玩的都累了,睡得很沉。
當樊稠衝進屋裏連殺幾個護衛的時候,那個校尉還在不耐煩的詢問:“何人在外麵喧嘩?”
話音未落,樊稠便一腳將他踹下床榻,命親衛直接捆了起來。至於那兩個司馬,直接被樊稠梟了腦袋,當做軍功。
此時張遼沒有看到西麵裏坊內慘烈的一幕,但他能猜個大概,因為這本就是他間接下的黑手!
當他聽左慈整個裏坊內外死了不少百姓和女人時,雖然沒什麼,心中卻對這裏的駐兵極為厭惡,因此下達軍令時直接將樊稠的羌胡兵派過來,以惡製惡!
西麵的裏坊內充斥著殺戮,東麵的裏坊內卻有點喜劇的意味了。
東麵進攻的是宋、蔣奇、楊漢、薛明四個軍侯,其中蔣奇與楊漢都是河內人,四個軍侯帶著八百新兵衝進去,高喊著“河陽已破,王匡已死,投降”的口號,先擒拿了領軍校尉和一個司馬,又斬了一個司馬,利用那個校尉迅控製住了場麵,一千守軍除了剛開始斬殺的數十人,餘下的基本全部被俘虜,足有九百多人。
喜劇的是,那些俘虜中居然有不少人認得楊漢和蔣奇,更有人當初本就去向招兵的張遼投軍,隻是名額有限,被刷了下來,沒想到如今卻被張遼的手下俘虜了,這恐怕是張遼部署戰鬥之前也沒料到的。
而且楊漢等軍侯從這些俘虜口中打探得知,青風嶺渡口駐紮的三支人馬成分各不相同。
西麵裏坊內駐紮的一千兵馬據是王匡剛從白騎塢借來不久。白騎塢楊漢和蔣奇自然知道,是赫赫有名的黑山賊張白騎的老巢,張白騎寇略河內諸縣,手下更是一幫賊寇,極為凶殘,沒想到王匡居然暗中與張白騎聯合了。
東麵的裏坊,也就是被俘虜的這一千人,是王匡剛從河內郡各縣招募的新兵,比楊漢他們還要新,所以戰鬥才能如此輕而易舉。
至於渡口駐紮的八百士兵,卻是河內本郡最精銳的老兵,由太守府從事韓浩率領。楊漢一聽在渡口鎮守的居然是韓浩時,不由擔憂起來。
韓浩是河內有名的豪傑之士,曾帶領百姓青屢屢壯擊退賊寇,保護鄉縣,在河內郡威望不,王匡當了河內太守,聽聞他的名聲,便召他為從事。
如今韓浩鎮守渡口,怕是渡口之戰會有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