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端詳了下張遼不滿的神情,這才點了點頭,仰頭一飲而盡,而田儀的臉色則有些難看。
張遼見狀忙特意又敬了田儀一杯酒,大聲道:“昨日因張遼的緣故,而使主簿為董公責備,此遼之過也,此杯特向田主簿請罪。”
田儀臉色這才緩和了點。
酒桌上,張遼將自己性格中豪爽的一麵揮的淋漓盡致,不時縱聲大笑,在他的刻意帶動下,加上六個胡姬的熱情招待,李儒和田儀雖然還有些疏離,但氣氛很快起來了。
期間蘇嫿進來了一次,親自斟酒,六名胡姬來回穿梭,香風陣陣,濃情徐徐,別有特色的異域風情,令氣氛更加熱鬧。
張遼也很快摸清了兩人的性格,李儒精明狡猾,話時總喜歡眯著眼睛,摸著八字須,想法較多,這是一種自負的表現。而田儀則話語較少,麵容微顯木訥,性格穩中,想來作為主簿董卓用起來也比較放心。
不過李儒縱然再精明,張遼表現出的是自己性格的另一麵,並沒有任何作假,他也完全察覺不到異常,隻覺得張遼是可交之人。
張遼也覺得二人都還不錯,李儒雖然狡猾,但比那些出身名門、自矜身份、蔑視他人的名士要好的多,而田儀更不用了,被張遼一番熱情的招呼,很快便與張遼如同故交一般,隻覺張遼每句話都能到他的心裏,嘴巴也變得靈活了許多,破荒多了很多話,令李儒也詫異不已。
他們卻不知道,張遼前世就跟隨的是縣府大管家,對田儀這個職位的工作很是熟悉,出的一些難處和建議,令田儀感同身受,甚至茅塞頓開,自然會感到親切很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番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張遼與兩人已經是稱兄道弟了,他看氣氛已到,李儒和田儀已經微醺,又舉杯道:“李兄和田兄博學多聞、見多識廣,弟還有一事請教,望二位兄長開弟愚魯而指點迷津。”
李儒依舊是眯著眼睛,滿臉笑容,對張遼擺出的請教姿態很是受用,笑嗬嗬的道:“文遠何必客氣,盡管來。”
田儀也點點頭:“我與文遠一見如故,何必客氣。”
張遼酒杯一擱,長歎道:“弟前日從河北歸來,昨日清晨便有都督華雄前來索要八百兵馬,並讓弟隱瞞於董公,弟哪敢私自做主,便拒絕了他,被他一番辱罵,幾番逼迫,讓弟鑽胯,更是險些一刀殺了弟,幸得奉先前來才解了圍。”
李儒皺眉道:“華雄?這廝一向跋扈,此番也是欺文遠是新人,想要趁機收編文遠的兵馬。”
田儀也正色道:“華雄的武力不容覷,文遠不可意氣用事,還是暫避鋒芒的好,盡快去平津赴任。”
李儒點頭道:“不錯,華雄為胡文才愛將,其勇武也頗得董公喜歡,還是暫避鋒芒罷,待立功之後,自能保身。”
張遼搖了搖頭,歎道:“昨日弟見過董公,午後回到西園,不想華雄竟然派了兩隊涼州兵挑釁,把弟手下的軍侯、屯長捆起來鞭打,弟前去救人,亮出了司馬符牌,卻被一個涼州兵放了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