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辭本就打的非常狼狽,見此情形更是大為分心,大叫一聲“師傅”,想要脫身過來救幾人,無奈卻被那銀發老者不依不饒的纏住,身上連中了那老者幾掌,倒在了地上。
他看著眼前步步緊逼的老者,又看看那頭身受重傷的幾位師傅,滿腔悲憤無處發泄,恨不能變身一把利劍直刺對方,雙手無意間觸碰到旁邊的茅草尖,他垂下視線,強迫自己冷靜,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輕易展露自己的想法,這是明若當年對他說的。
那老者見他再無還手之力,在原地哈哈大笑兩聲,伸掌襲來,修辭目光一寒,抓住旁邊的茅草直接刺向對方的眼睛,由於那叢茅草乃新生,邊緣與葉頭十分尖銳,修辭小時候在蒼南被蕭深藻捉弄過,弄得當時雙手滿是血,所以對此物印象十分深刻。
那老者猝不及防,捂住眼睛之時,單腳踢起擱置在地上的權杖,朝修辭麵門劈來,修辭翻滾著身子狼狽躲過,旁邊的童子見狀焦急的扶住老者。
“主人,主人!”
修辭乘機逃到被鐵鏈困住的幾人身邊,雙手執著鐵鏈用力往外一扯,鐵鏈紋絲不動,他見兩名童子注意力全被老者吸引去,手握著鐵鏈運氣一蕩,那兩名童子猝不及防,鐵鏈脫手而出,困住幾人的鐵鏈脫落在地上。
“快走!”修辭擋在前麵,眼睛注意到兩旁茂密的茅草,蹲下身子隨手扯了幾叢打成結,運力扭成麻繩狀。
那兩名童子目光冰冷的站起來,齊聲道:“想走!沒那麼容易——”說罷,那對鐵鏈又畜勢待發的朝幾人纏來,修辭單手執住草繩的一端,淩空一甩,那茅草繩與鐵鏈在空中狹路相逢,在雙方手中宛若長蛇般亂舞,叮叮有聲,修辭穩住下盤,雙腳一跺,那本已經結成一團的茅草繩又分裂成數根,葉片脫落,隻餘下中間鋒利的葉梗朝兩人攻去。
那兩名童子對看一眼,齊聲道:“躲”。話音剛落,葉梗紛紛釘入旁邊的樹上。
修辭見機不可失,縱身一躍而去。
很快追上奔逃的幾人,曾霜草三人見他無事,均鬆了口氣,易木彤攤開修辭的手,隻見他雙手血肉模糊。原來剛才情況危急,他扯茅草的時候被邊緣割傷而不自知。
“可憐的孩子,疼不疼啊?”易木彤滿眼心疼道。
修辭縮回手,裝作無事般淡然道:“皮外小傷,不妨事!”
幾人躲入旁邊岔路的小竹林,四周環山,細竹蒙茸,不知為何,中間一塊空地上卻寸草不生,露出幹燥的淺棕色的土壤,旁邊的竹子皆圍繞這塊圓形空地密密麻麻生長,最邊上長著一圈不知名的紫色植物,修辭心中奇怪,但又想不出所以然來。
幾人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等了許久也沒聽見動靜,齊齊鬆了口氣,正以為那無塵館的綠袍尊者已經走了之時,四周密密麻麻湧出來一批黑衣人,有一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緩緩踱步從黑衣人後麵走出來,身後依次站著趙歸元,益深和火赤哈爾幾人。
修辭簡直目疵欲裂,咬牙切齒的喚出一個名字:“盧陌。”
“秦應時那小子的話到底可不可靠?”趙歸元沉聲道。
盧陌冷哼一聲道:“那小子野心倒不小,不過比起他爹,他明顯太嫩了點。”
“那小子是想讓我們偷襲四大門派,自己在事後充當好人收買人心,好為日後登上盟主之位做準備,想不到他年紀輕輕的,算盤打的可真精!”火赤哈爾雙手抱胸,譏諷道。
盧陌緩緩道:“他想坐收漁翁之利,世界上哪來這麼便宜的事?那四大門派今日雖然並未派頂尖高手前來,可也不乏武功佼佼者,真打下來,未必見得對我們有好處,我們此番隻管上去與秦燕巢談判就好,不必理會這小子!”
趙歸元冷笑道:“毛還沒長齊就想飛,真是不自量力!現在武林中的晚輩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連個像樣的對手也找不到,還真是寂寞!哈哈。”
原來秦燕巢是想借著秦雙雙之事,號令群雄前來與盧陌談判,秦應時應該早就知道無塵館的人和盧陌等人會過來。那這麼想來,秦應時很有可能是故意引幾人前來,他明知道自己與無塵館和盧陌幾人有隙,還這番言辭哄騙幾人前來,這一招借刀殺人,用心不可謂不歹毒。
季清鷗深受重傷,有些氣息不穩,手臂不小心碰到前麵的石頭,發出輕微的響聲。趙歸元手中紅影一閃,赤霞鞭筆直朝這邊的石頭劈來,大石登時碎成粉末。幾人迫不得已現身在眾人麵前。